我没什么情绪地看着沈溪:“我妈妈打人应该不疼,算你赚到。”

那人微微垂下眼:“不是虞女士,她其实还帮忙拦了下,是……延耀总动的手。”

为什么会是爸爸暴怒?

我觉得有点奇怪,但被欺负得太过倦怠,实在懒得动脑子:“不好意思,提前喊走了你的靠山纪骅,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你觉得纪骅……”沈溪愣住,“是我的靠山?”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问题?

怎么他看起来好像完全不知道纪骅喜欢他啊?

要不是我暂时没力气当撮合情侣的月老,现在肯定用力摇晃着这傻子的肩,把纪骅对他的心意一五一十讲出来了。

“你真是笨死了,等我睡醒再跟你讲。”我转过身闭上眼芋々圆埂噺,不再搭理对方。

*

我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断断续续的,梦境和现实交叠,让我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半梦半醒之间,我察觉到有人站在床尾,轻轻摸了下我的脚踝。

脚链声清脆,将散乱意识猛地拽回。

干什么啊!

我惊愕之下抬脚就踹,然后撑起身体,对着面容隐没在黑暗中的那人,心情很差地发出警告:“姓沈的,你的手不想要了?我允许你碰我了?”

作者的话:猜猜夜袭的是谁.gif

第一百零二章

沈溪被我猛地一下踹在了地上。

他似乎很疼,靠着墙跌坐下,捂着胸口跟小狗似的一下下喘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你把脚伸了出来,怕你着凉,想帮你塞回被子里……”

是这样吗?

好像也勉强说得通,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挺喜欢踢被子,不知道麻烦了大哥多少次。

我打开灯,居高临下地看了会儿实在有些狼狈和可怜的沈溪,稍微有点不自在:“行了起来吧,你这反应做给谁看啊,我也没有用很大的力气。”

对方半长的头发垂在眼前,脸色异常苍白:“没事的,就是从小营养不良,身体不太好,容易低血糖,我稍微缓一会儿……”

坐在冷冰冰的地上缓?

没病都要弄出毛病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烦躁地赤着脚走过去,忍着嫌弃用力把他拉起,然后动作粗鲁地丢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真是麻烦。”

沈溪显然没想到我愿意碰他,仰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纤长的睫毛轻轻颤着,瞳孔在月光下呈现出接近琉璃的清浅色泽,清粼粼的,像是流动的湖水。

渐渐的,露骨的异样神采在湖底漾开。

我还是没有在意,只是本能地讨厌被盯着,于是拿用手背拍拍他的脸颊,强迫他把视线转开一点:“你好弱啊。”

随便踹一脚就会倒下,被凶了骂了也只能瑟缩着说跟我对不起,真的是太没用了。

“你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长大的吗?”我一只手撑在一沙发上,另一只手拿起放在沙发茶几上的小零食,连着包装塞他嘴里,“被欺负了也不知道欺负回来?”

沈溪配合地张着嘴,随便我弄,柔软的舌尖狼狈蹭过我的指腹。

不敢。

他咬开包装舔走里面的糖果,用湿漉漉的眼神回答。

这懦弱样让我看了就来气。

明明长着跟我有几分相像的脸,结果却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包子,真是窝囊。

我抽出被弄脏的手指,黑着脸抬起被摸过的那只脚踩在他脚背上,把全身的重量压上去,用力碾了碾:“你不是都带了律师上门了吗,那时候有勇气反抗,敢给自己争夺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