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进来孙容华再无往日耀眼,虽说衣衫钗环皆整整齐齐,但是场众人仍旧能她身上感觉到一种灰败气息。
“见过皇上,皇后。”孙容华颓然跪地上,熙和宫冰凉地板让她夏季也打了一个寒噤。微微抬头想看皇帝表情,还未看清就是一个滚烫茶杯砸她身边,水溅她手背上,烫得生疼,她微微一抖,不知怎么原本麻木化作了无恐惧。
这杯茶原是封谨刚刚从宫女手中接过,茶杯并不是名贵瓷器,但是做工却非常精致,砸地上,碎裂开来,把满屋子人都惊了一场。
皇后心头也是微微一跳,她心里清楚皇上并不爱后宫这种事情,而后宫诸位妃嫔虽说各有算计,但是明面儿上也都是客客气气,即便是死了谁,那面上也都是好看,突然闹出这种事情来,虽然愚蠢,但是昭充仪如今昏迷着,便足以证明事情严重了。
“朕原因着皇后之故,宠你两分,倒不曾想竟是个丑陋毒妇,”封谨接过高德忠手中手绢子,细细擦着手,看也不看跪着孙容华,“善妒歹毒,后宫中容不下这样女子,孙家倒是教养出好女儿,原本你也只该得白绫三尺,不过念着昭充仪无性命之虞,便夺取妃嫔之衔,贬至冷宫伺候里面主子吧。”
诸位妃嫔后心一凉,这做后宫奴才,不比死还难么?而皇上话里话外竟还提到孙家,竟是让孙容华自去权利也没了。
“皇上,皇上,不是我,不是我,”孙容华听完这些话,激动跪直身子,“是她自己跳进去,我没有推她!她陷害我!”
孙容华此言一出,诸位妃嫔神情各异。
淑贵妃微微勾起嘴角,似怜悯似嘲讽看了辩解孙容华一眼,这事儿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谁受宠,谁还昏迷着。何况这个孙容华本身就不干净。
“你言下之意是昭充仪先推了你下去,再自个儿跳了进去?”封谨冷笑,“你这个先下水没有淹着,倒是昭充仪昏迷过去了,倒真是有趣了。”
孙容华张张嘴,犹豫了良久,后似乎下定了决心把真相说出来时,突然听到屋子里一个宫女叫着主子醒来之类话,这个宫女她认得,是昭充仪身边大宫女之一。
看着皇上注意力全部落了床上之人身上,孙容华面色惨白瘫坐下来,仿佛是看到了自己注定未来,全身微微颤抖起来,这幅样子落别人眼中,倒有了几分做贼心虚味道。
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庄络胭这一次呛得有些惨,只是孙容华被带进来时,她便醒了,这个时候再不睁眼睛,有些事就反倒美了。
“皇上怎么来了?”庄络胭声音沙哑,说了这么一句便咳了起来,一脸不明白样子。
封谨伸手拍了拍她身上盖着被子,“爱妃醒了?听闻你落水,朕便来瞧瞧你。”
“妾不是落水,”庄络胭说话还是有些难受,就着听竹手用了些蜂蜜水润嗓子后,才继续道,“方才路上遇着孙容华,也不知她怎么突然推开妾便往水里跳,当时妾吓住了,以为孙容华有什么想不开,便稀里糊涂跟着跳下去,哪知一入水便有什么拉住了妾脚。不知孙容华怎么样了?”
“她倒是没事,有事是你,”封谨神情又柔和几分,给高德忠打了一个脸色,高德忠立时退了出去。
皇后诸人倒没有庄络胭会说这种话,这话里没有半分孙容华陷害她意思,倒是真是一个单纯意外了。可是这后宫里哪有那么多意外,何况孙容华即便真有什么想不开,也不至于跑至熙和宫外跳水。
这话,说得倒是极其漂亮,漂亮得足以让皇上原本对她那点怀疑都会化作赞叹。
“孙容华怎么这里?”庄络胭似乎才看清屋子里众人般,想要起身行礼,被皇帝按了回去,他看了孙容华一眼后道:“孙容华陷你于险境之中,自然该罚。”
庄络胭先是一愣,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