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几乎没有谁相信庄婉仪能爬起来,虽说她有几分美貌,但是那样草包性子,能得多久宠爱?哪知竟传出皇上赏赐她消息,让一干女人心情有些复杂。
“皇上竟把那对琉璃钗赐给了庄婉仪,”皇后捻着手中佛珠,神色淡淡道,“看来这庄婉仪还有些手段,本宫倒是小瞧了她去。罢了,和玉,去把本宫上月得缎子送去桃玉阁。”
“是,”和玉小心退了出去,直至转身也没有见皇后脸色有半分变化。
桃玉阁里此时比往日热闹不少,尚宫局人把往日该添置东西都一股儿送来了,全然记不得前几日做那等子事,庄络胭也当做不记得,只让这些人放下东西,也没摆出猖狂模样,但就是因为这番态度,让这些太监们加不安。
若是被发作一顿,这事儿便揭过去了,可是如今这位再度得了圣上青眼庄婉仪竟然一点反应也无,可见其心计不同于往日,可是宫里越是这样主儿,越不能得罪,因为有时候看起来越温柔女人就越心狠手辣。
“主子,皇后娘娘身边和玉来了,说是皇后娘娘听闻你身子大安,便赏了好几匹宫缎下来,”云夕周知庄络胭身边,“还有淑贵妃、宁妃、徐昭容、嫣贵嫔都都送了东西来。”
“都收下吧,怎么谢你们心头也该有数”庄络胭倒不认为这些女人是来拉拢自己,多恐怕是一种示威,提醒她不过是得了皇上赏赐,她们眼中自己也不过是个随意打发小婉仪,任谁给自己东西,也能用上赏赐二字。
“是,”云夕退下,向候一边福宝打了一个眼色,两人便把这些东西直接入库登记,倒也没有不知趣把东西呈到庄络胭跟前。
乾正宫,封瑾午膳后看了些折子,内侍太监端来后宫诸嫔妃牙牌,牙牌有银有铜有木,足见身份有别,竟是连牌子材质也是不同。
本无心翻牌,封瑾一个去字未出口,突然想起晌午下朝后桃林之遇,庄婉仪那狼狈一面,竟让他觉出几分自然与娇憨来,这一眼倒让他觉得比美人倾城一笑来得舒心。
挑起盘中木制牙牌看了一眼,缓缓扣下,“今晚桃玉阁掌灯。”
“是,”内侍太监看了眼牌子,只见这木制牙牌上刻写着“桃玉阁庄氏婉仪络胭”,暗自想道,只怕桃玉阁又要风光几日了。
庄络胭接到内侍监太监掌灯传旨,实属有些意外,不过倒也不排斥与皇帝来一发。眼见伺候自己宫女太监皆面露欣喜,手忙脚乱要准备这样那样,她叹息一声,可见失宠对于宫妃来说,有多可怕。
沐浴衣焚香,听竹与云夕开始上妆时,庄络胭终于开口了,“你们放着由我自己来。”
任哪个男人正激动之时,突然尝到胭脂味儿不会败些兴致。何况这些制作工序复杂铅粉虽说会把肌肤映衬得加白皙,但是顶着这种化妆品过一夜实是女人容貌大敌,这个身体肌肤非常好,只浅扑一层素粉便好。
柳叶眉烛火下,会陡添两份婉约,易引起男性怜惜之意,再额际描上一朵粉色桃花,也算是应了上午景儿,想必能让这个皇帝暗爽一下。
所谓人是木桩,三分美发三分衣裳四分容妆,这要穿衣服太艳则魅,太漏则俗,至少不能让皇帝一眼看着就觉得你迫不及待想爬上床,所以月色束腰广袖襦裙夜色中,便显得有几分出尘味道。
以帝王心态来看,没准越是这样感觉,他越有一种征服*,但凡心怀霸业男人多少有些这种毛病。
挥退听竹与云夕往自己头上堆发饰还有往身上配饰品举动,庄络胭抚着这一头柔顺青丝,让听竹挽作飞仙发,配上成宣帝赐琉璃钗,竟说不出合适。
听竹与云夕瞧着主子这一番改变,震惊于她无一不是算计,又喜其有这等手段,望着已经开始暗下天际,两人七上八下等着黑夜来临。
寥落古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