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传来哭声,脚下微顿,回头看着这座突然间变得吵嚷宫殿,对身边太监道:“贤妃以贵妃之礼下葬吧。”说完,转身便要走,却看到胡氏站院落里,静静看着他。
他亦曾看重这个女人,只是她千般算计,让他没了兴致。如今她早无当日淡然,他也不会有半分情绪。
眼看着皇上离开,胡氏慢慢屈膝,“恭送皇上。”她站起身,已经看不到帝王身影,回头看着贤妃寝居方向,她长长叹息了一声。
贤妃薨消息很传至后宫上下,封谨一路上遇到不少赶向贤妃宫里妃嫔,她们一个个姿态万千对他行礼,面上虽带着悲意,却不见半点丑态。
“见过皇上。”
“起吧,不必多礼,”封谨撩开御辇帘子,看着躬身站一边女人,她穿着九成素色广袖裙,却不折损她美色,这个女人是他宠爱过多年人,后却不想见女人。
“谢皇上,”淑贵妃抬起头,看到御辇上帘子轻轻晃动,面色平静目送御辇离开,却远远见到昭贵妃坐着步辇正对着御辇而来。
她蓦地露出一个笑来,对身后菱纱道:“你看,这后宫中大赢家是她,这么些年,谁也不及她。”
菱纱安静听着,她小心扶着淑贵妃,待淑贵妃说完后,才道:“娘娘,您与她皆是贵妃,她即便有皇子,也比您尊贵不到哪去。”
“面上如此罢了,这后宫中谁不给她颜面,”淑贵妃扶了扶鬓边步摇,“这是个聪明女人,能圣宠不衰便是大本事。”
菱纱抬头看去,正看到御辇停了下来,皇上似乎从御辇上下来了,与昭贵妃说了一会儿话后,才又重回到御辇中离开。
这便是昭贵妃与其他妃嫔不同之处了,后宫所有贵主儿中,只有昭贵妃有此待遇,也难怪其他人都奉承着她。只是淑贵妃是个很奇怪女人,从不多干涉后宫之事,多对吃食挑剔些,别竟是找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菱纱有些感慨想,约莫这便是昭贵妃聪明之处吧。
后宫日子,年复一年过去,贤妃薨了,自然会有其他女人进宫,没有谁太过意一个不受宠妃嫔,不过是史书上增添了一笔而已。
成宣十八年,昭贵妃病了,太医院太医们轮番伺伺候,可是昭贵妃身体反而越来越糟,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去了般。
皇上与八岁太子殿下都动了怒,甚至有不少太医挨了板子,可是对昭贵妃病却束手无策。
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昏睡女人,封谨似乎又忆起当初太子出生时,自己也是如现这般不安,似乎他不看着,这个女人就会睡去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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