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婉君(2 / 3)

身躯轻轻的颤抖着,被放到地上之后也不动,只闭了闭眼,两行清泪默默流下来,叫人不忍再苛责。

她憔悴了好多,鬓边的白花褪色了般的,垂首呜咽,无端哀伤凄楚。

宋琢玉在一旁唉声叹气,他来回转了几圈,抓了抓头发,难得觉得有些不好办。

你说他一个名声糟糕的花花公子,平白无故地去跟人家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搭话,难免会让人误会他图谋不轨。

但是就这么把人搁在这里吧,他又不放心。

万一他一个转身跑去叫人,这姑娘又趁人不注意再次上吊寻短见了怎么办?

到底是怜花惜君之意涌上心头,宋琢玉干脆一拍手,蹲下身来试图安慰对方,“我说祁姑娘啊,这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吗?”

面前人不答,宋琢玉只好自顾自的继续说话。

“那日我也在街上,瞧见令弟接你回去,还感触颇深。只觉姑娘的家人如此开明,必然是十分疼爱你的。”

“有这样的父母亲人守在身边,咱们抛开那些烦心事,快快活活过日子不好吗?怎么跑这儿来,还是说令尊只是做做表面功夫,回去之后骂你了?”

此话一出,那祁氏女却头一别,无声的饮泣,似是更加伤心欲绝了。

宋琢玉顿时慌了,抬手一巴掌扇自己脸上,“哎哟,我这张破嘴,净说些混账话。姑娘快别哭了,全是我的错,有什么气只管往这儿撒!”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仿佛恨不得让祁氏打他来泄愤似的。

“扑哧”一声,面前的女子终于破涕而笑,只她一抖,眼里的泪便又扑簌簌的落出来。

宋琢玉看着,只觉得心也跟着疼了,差点想抬手帮人擦拭。

却见祁婉君侧着头,朦朦胧胧的愁绪流于眼眸里,声音轻若柳絮,“非是他们之过,是我。”

“我只恨自己不孝,让爹娘蒙羞,让弟弟担忧,家里因我备受指点。”

“或许真该如他们所说,夫君既逝,我亦该随他而去,好全了那份忠贞之名。”

“唉呀,哪有这个道理的!”

宋琢玉听得直抓脑袋,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理念全部灌输给祁婉君,“那人若真是个好的,你说你们情比金坚,恩爱甜蜜,你想为亡夫殉节,我不阻拦你。可事实上呢?”

“背弃师恩,苛待于你,这叫无情!你替他操持后宅,连嫁妆都挪用,可他却拿着你的钱去花天酒地,另觅新欢,甚至纵容家人你百般磋磨,这叫无义!”

“此等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狼心狗肺之辈,你犯得着为他赔上性命?”宋琢玉越说越气,“你又置珍爱你的爹娘亲人于何处?”

“你爹清名一世,冒着被参的风险也要把你接回来,你弟弟,小小年纪带着那么多人为你找回场子,他们都不惧流言,你还害怕什么?”

那嶙峋的肩膀颤抖着,细细的哭声终于抑制不住似的呜咽出来,闻者无不伤怀。

好半晌,等到对方发泄够了,宋琢玉才把手帕轻轻递过去。

他直视着面前人,仿佛刚才所有的苦心劝说都是为了铺垫最后这句话,“姑娘,为那种渣男而死,真的不值得。”

你分明可以拥有更好的。

绞着帕子的手一紧,祁婉君怔怔的看着那双认真的眼眸,不知怎的匆匆点了点头又飞快低下去。

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直到山坡上传来婢女的呼喊声,宋琢玉这才摸了摸鼻子站起来,“想来是祁姑娘的身边人找来了,你快些上去吧,我就不送了。”

免得到时候被发现和他待在一起,不好解释。

祁婉君见他转身要往丛林深处走去,莫名地,有些慌乱的叫住他,“多谢公子开解,还望公子告知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