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位者,只能匍匐于前,任他执掌。
如今是傅兰亭求她。
如今是这位高高在上、如同俯视蝼蚁的启灵掌尊要求她。
江照月唇角弯出大大的弧度,毫不顾忌地笑了起来,笑意中缠绵悱恻又显得冰冷。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就凭我喜欢你吗?可今时非往日了,往日里我将你视作天神,想求你的怜惜,可现在,我只想看掌教大人伏低做小,取悦我。”
她抚上他的面孔,满眼欣喜。
“取悦我呀,掌教大人,我开心了,就帮你解释。”
“江照月——”
傅兰亭压住声音中的怒意,眼神冰冷无比。
他本就因为怕被人发现和她隔得极近,此刻更是贴近了她,手掌握上她的脖颈。
他目光如冰,俯视手掌下的女子,力道逐渐收紧。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试图触怒我。”
“那你杀了我。”
她依然是笑,肆无忌惮。
“你在崇华殿那一次就该杀了我,你没有杀我,难道没想过会有今日之事吗?你若心中当真毫无波澜,为何要心虚,为何不敢同姜栖影说实话?”
“你是他最信任的师尊,只要你解释,为何觉得他就定然会信我不信你?为何?只不过因为你心中有鬼。掌教大人,若你两眼空空,你又怕什么?”
傅兰亭手掌一颤,不自觉松开了她的脖颈。
江照月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自己脖颈上浅淡的掐痕,声音已经多了几分凉意。
“承认吧,你也是喜欢的,我靠近你的时候,你真的很厌恶吗?做出痛苦为弟子的模样,这挣扎里有几分是为了姜栖影,又有几分是你自己想做的,掌教大人,你分得清吗?”
傅兰亭呼吸微促,半响,低声道:“闭嘴。”
他定了定神,长长呼吸了几下,才笃定道:“我自然是为了姜栖影。”
“若是为他,那你现在杀了我。”
江照月故意露出无辜的眉眼,微抬了下巴,把纤细脖颈上的红痕送到他眼前。
脆弱不堪的模样。
“你现在就可以扭断我的脖子,我就再也不能魅惑你的弟子了。”
傅兰亭盯着她的脖颈看了一会儿,勉强压下声音:“你是林泊州的弟子,否则你以为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纵容你冒犯。”
“借口。”
江照月十指交叠,抵在下颚。
她的眉眼实在漂亮,即便在说着恶劣的话,露出恶劣神情的时候,也美得像一幅画。
“你是堂堂启灵掌尊,你想杀一个人,别说林泊州,就算这世间人人阻你,就算世界与
你为敌,那又如何?你就会妥协吗?”
“只是因为一位朋友,就能让你放弃?我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你为什么不悄无声息杀了我?”
她往前,傅兰亭却不自觉退了一步。
江照月青葱般的指尖点在他胸口,仿佛一颗石子投在湖面。
她笑盈盈,如同看透他般,“掌教大人,你舍不得杀我呀。”
傅兰亭连退几步,只觉得往日平静被一句话陡然打破。
他当然是不喜欢江照月的。
这样的相识,这样的身份差距,这样的关系和她这样恶劣的性子。
他的不喜欢是理所当然,是顺理成章。
可是当江照月说起这些话时,他却没有法十分坚定地说出她说的都是错的,都是她的臆想,与他毫无关系。
因为他没杀江照月是真,明明厌恶至极却还选择与她做交易是真,心中极为抗拒,却依然遵照约定,在她无法看见时候还将那枚玉佩佩戴在身上,这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