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各怀鬼胎(2 / 3)

木柱,才强撑着自己的身子没有倒下。

“信不信随你,想要活下去的话,更衣之后不要再回去了,直接将衣裳换上,走西宫宫门离开,将包袱里的令牌给宫门尉看,他会给你准备好马,你在城外也应该早就准备好了接应的探子,带你和刘家人离开,只是可惜,他们现在只能带你一个人回去了。”少年的声音不徐不缓,不带半点情绪。

话罢,他像是完成任务一般拍拍手,准备离去。

“可是……”

刘季几乎要哭出来,他回头看着远处歌舞升平的大殿,想起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一时间迈不动脚步。

他不远万里从襄阳赶回京城,为的就是这一件事,他要是逃了,他的亲族难逃死罪。

那都是他的至亲,他如何能轻易割舍?

可少年的话不似有假,经他这么一提,刘季后知后觉地发现,宫里的禁卫军确实比往日严密,连执守外城的执金吾也破例来到内廷之中。

若是他不走,恐怕连他自己,都难逃厄运。

他犹豫片刻,心中有了决断。叫住少年,“请问壮士何人?”

黑衣少年没有回头,“无名小卒一位,在下是谁并不重要,只是希望府君不要让我主公失望。”

话罢,少年加快脚步。

穿过长廊后,他扯下黑色斗篷和面罩,点火烧毁,灰烬撒入湖中,火光照亮他芙蓉般的面容,熟悉他的人很容易便能认出,他名叫贺兰絮,是皇后身边的人。

大殿角门处,立着清辉殿的内侍官,他捧着一张紫色大氅从里面出来,贺兰絮问:“怎么了?”

那内侍官道:“君后饮酒时不小心洒了些许酒水在外裳上,奴婢们正准备将湿衣送回去。”

另一人手上还捧着一件更换的白狐绒斗篷,正准备送进大殿。慕容徽身体不好,极度畏惧寒冷,即便到了春天,也依然要穿着冬天才穿的大氅。

贺兰絮挥手让他退下,亲自抱过替换的白狐绒斗篷,“我进去就好。”

他走进大殿,来到慕容徽身边,为他披上斗篷,“君后,当心身体。”

慕容徽转头看着他,“外面的风大吗?”

“还好,”贺兰絮朝着慕容徽点头,“如昨夜一般,不算太冷。”

嗅到他身上的酒气,贺兰絮眉头微皱,“君后喝酒了,想出去吹风吗?”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谢鸢也注意到了这边,看着贺兰絮微笑:“许久不见,阿絮出落得愈发俊俏。”

贺兰絮转过头,行礼道:“陛下谬赞,奴婢不过一个内侍,实在承担不起陛下的称赞。”

谢鸢不以为意,“你是皇后的表弟,谁真的敢将你当成一个奴婢?”

贺兰絮是慕容徽母族同辈的弟弟,当初慕容徽远嫁,贺兰絮也陪着他一同嫁到了楚国,成为了楚国的一名内侍官。

自从谢鸢登基以后,宫中的男侍可以直接入宫做内侍,不再需要和从前一样变成“太监”才能服侍主子们。

贺兰絮就是慕容徽的左膀右臂,拿着慕容徽的令牌出入宫闱,常年替慕容徽在外奔波办事,很少回宫。谢鸢即便时常会去清辉殿陪慕容徽,也难见贺兰絮一面。

“陛下,”感受到谢鸢的眼神逐渐热烈,慕容徽抵住唇,轻轻地咳了两声,开口道,“臣侍虽知陛下乃一国之主,于公理应大度,但于私,臣侍绝对不愿意接受,与兄弟共侍一妻。”

谢鸢愣了一愣,情不自禁笑了出来,她笑声清脆爽朗,格外突出,惹得附近宾客纷纷侧头看了过来。

谢鸢本就是宫女出身,向来不大守礼,在人前失礼也不是一次两次,宾客们只是瞥了一眼,发觉她只是笑的声音大了些之外,便又收回了目光。

谢鸢抹了一把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