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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偏爱庶子。

狗血要素集齐了。

谢崚对慕容逸倒是有着一点印象——小说里,慕容逸是她爹的刀下亡魂。

慕容徽称帝后,第一个处理的,就是慕容逸。

他被车裂而死,死得很惨很惨。

“这些事,不提也罢。”

慕容徽问:“何时觐见陛下?”

慕容律道:“除夕。”

慕容徽恍惚了一下,此时已经是十二月末,距离除夕夜的时间并不长。有没有什么慕容律在不跪拜谢鸢的情况下,平安度过朝会的办法?

就在这时候,慕容律目光飘忽着望向谢崚,慕容徽于是冷不丁问了一句,“你听够了吗?”

谢崚连忙起身,“听够了。”

慕容徽都这么说了,接下来的东西,就是她不能听的了。

……

等谢崚出去,慕容律道:“大哥,你的伤,不能再拖下去了。”

方才他一直没提,“你当初不愿意治愈箭伤,无非就是担心父亲不放心。你寄来的家书从来不说,我见了你才知道,你的身体已经差成这个样子了,再拖下去,真的有可能拖成不治之疾。”

慕容徽是鲜卑的战神,在在战场上无往不胜,是多少英雄求之不来的将星,却被至亲之人忌惮。

当初若非是慕容昭在军队里做了手脚,他也不至于会中了匈奴人的阴谋。

那时候的他还年轻,还对自己的父亲保持着一份敬仰之心,亲族腹背受敌,慕容氏内部不能出现内乱,加上慕容徽并不想要和父亲为敌。

于是他和贺兰夫人买通了大夫,伪造出不治之症的假象,服药延缓伤口痊愈,用来缓解父亲的猜忌之心。

后来他来到了楚国,他和谢鸢相互猜忌,也不希望让她知道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所以干脆将自己的病症伪装到底。

太医查不出来,一来是他每次看诊前必用秘药遮掩,伪造体虚的假象,二来是他也在太医署安插了自己的人手。

慕容徽点头:“那种药,我已经不喝了。”

慕容律道:“父亲已有称帝之心,他迟早会再次身披龙袍登基为帝。”

“大哥,你要自己做好准备,父亲他不会管你的,有什么需要的,写信给母亲,”他压低了声音,“母亲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慕容徽知晓慕容律的意思。

现在慕容昭若真的称帝,他如果还留在楚国,只剩下死路一条

所以那一天到来时,他必须得走。

“龙城那边,你让母亲盯着。”

建康不可久留,但是他也不能提前走,虽然明知慕容昭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他要是在慕容昭称帝之前离开,那就是叛逃,是楚国的叛徒,也是鲜卑的叛徒。

他离开的时间非常微妙,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在慕容昭称帝之后,谢鸢发现之前。

他的手扣着木案,“若有异变,飞书传讯。”

他要是回龙城,要的可不仅仅是回去做世子那么简单。

慕容昭先对他不义,那他无论对他做什么都不算过分。

这些年来,他看着南朝世家相争,早就看明白了一件事,所谓父子、君臣,在这个混乱的世道中,是最不值得一提的玩意。

僭号称帝,必然会成为千古骂名的反贼,他父亲这一生都没有善待过他,让他替自己背个骂名也不算太过分。

……

时间差不多了,有礼官来提醒慕容律该离宫了。

慕容律走下台阶,看见谢崚蹲在围栏前打瞌睡,脑袋耷拉在毛茸茸的领子中,像只小白兔。

于是特地过来,敲了敲她脑袋,“小阿崚,七叔走了,下次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