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解剖了金老爷的尸体,肺部没有积水,也没有肿大。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金老爷他不是淹死的,而是死后被人扔进池塘的。”
其实金老爷的内脏都开始腐烂了,裘智只通过胸腔内的腐液含量,猜测金老爷并非被淹死。
古代科技落后,很多证据都无法进行科学检测,所以主审官经常需要诈取口供。裘智相信柳管家不具备法医专业知识,于是想诈一诈他。
柳管家一听就傻眼了,他以为只要自己认罪了,就可以结案,不再过多调查,谁知仵作居然把金老爷的死因给查出来了。
众人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裘智饶了这么一大圈,就是让柳管家自己明白破绽所在。
何典史忍不住侧头看了裘智一眼,心中暗道:我认识老秦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解剖。
何典史心心里隐约有个猜测,新来的县丞似乎懂得验尸。
裘智见柳管家又开始发呆,吓唬道:“怎么着,是你自己把头埋水盆里,还是我让衙役给你按水盆里啊。”
柳管家吓得一哆嗦,忙道:“我说,我说。”
裘智看了李霄一眼,示意他开始做笔录。
柳管家讲述起了事情的缘由:“夫人确实是我杀的,当年杀了夫人,我抢走她身上的首饰。值钱的卖给了当铺,还有些不值钱的一直留在了手里。”
裘智看他坚称杀了海氏,嗤笑一声。
柳管家暗暗窥视了裘智一眼,见对方面露鄙夷之色,似是看破了自己的谎言,吓得心中一颤。
他咽下了口水,压住内心的紧张:“那天老爷去我房里,聊生意上的事,不小心发现了夫人的首饰。我怕老爷去报官,用手把老爷给捂死了。”
裘智听到此处,心中已然明了,柳管家不怕承认自己杀人,而是不愿说出真实的杀人原因。
柳管家如实道:“老爷死前挣扎的十分厉害,抓伤了我的手臂,袖子上沾到了墨水。我怕有人看到老爷袖子上的墨渍,怀疑老爷死前与人打斗,就将他扔进池塘,放了半壶酒在老爷屋里,伪装成酒后失足落水。”
裘智让人把金老爷的衣服取来,柳管家看到袖口的污渍,点头道:“就是这块。”
朱永贤在次间看柳管家现在有问必答,激动地眉飞色舞,对白承奉道:“你看二爷允文允武,软硬兼施,给犯人治的服服帖帖。”
白承奉古怪地笑了笑,心道:太上王把你治的更服服帖帖。
裘智见这次口供和物证对上了,暗道:死亡原因倒是对了,但动机还是不对。
金老爷和柳管家房中都找到了笔墨纸砚,案发地点是否在柳管家房中,裘智目前无法判断。裘智感觉自己要是拿不出真凭实据,便是用刑,柳管家还是会胡说八道。
裘智换了个话题,问道:“你说你是二十二年前认识的金老爷,你说说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柳管家冥思苦想许久,才缓缓道:“我是涿州县大石村人,您听名字就应该能猜到一二,我们村里穷,穷的只有石头。我记得二十二年前,村里遭了灾,树皮都被村民给啃干净了。”
提起当年事,柳管家脸上露出几分唏嘘之情。
“我知道呆在村里就是死路一条,于是连夜逃难去了,哪怕去县里要饭,也比在家饿死强。可我年纪小,不认路,跑到了土河村,昏倒在路边。”
说着说着,柳管家猛地抬起头,感激涕零道:“金老爷看我年纪小,孤苦一人,大发善心给我领回了家,一直照顾着我。”
裘智听完差点没笑出猪叫,顾及身在公堂,才勉强忍住,但还是嘴角上扬。
柳管家说的金老爷,和众人口中的金老爷简直是两个人。金老爷看到路边上躺个半大孩子,不给抬回家炖汤吃肉就不错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