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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谭瑾庸对儿子并无深厚情感,其性情才学皆不如自己,不过是自己的骨血,以后指望他继承香火,百年后有个打幡摔盆的。

他现在听母亲这么一说,思及半生已过,唯有一子,不免勾起了一分舐犊之情,面上露出了些许在意之色。

谭瑾庸略有些为难道:“母亲,您知道我媳妇的性子,我若是和她闹起来,最后没脸的反而是我。”

黄氏并非泼辣之人,只因爱女早逝,心中再无羁绊,行事多了几分无所畏惧。故而谭瑾庸对她多有避让,不愿触其锋芒。

谭老太太知道儿子的苦衷,无奈叹了口气,道:“你担心她与你争执,你失了颜面,便任由她折磨骏儿。可骏儿才多大岁数,哪禁得住这般磋磨,万一出了事,哭都没地哭。”

谭瑾庸闻言,沉默良久,心中五味杂陈。他这些年纳过不少姬妾,有几个曾有孕信,可惜没能保住。他今年四十有五,仅得一子幸存,若是没了,只怕真要绝后了。

谭老太太见状,柔声再劝道:“你如今守孝,不是在外边,怕人看了笑话,不如和她撕扯清楚了。要不让她认了骏儿,要不让她回娘家去。”

谭瑾庸知道妻子的性格刚烈,让她认下儿子那是万万不能。而他亦不愿与黄氏和离,倒不是对黄氏多么情深义重,只怕休了妻子,惹出别的祸端来。

谭瑾庸看了王妈一眼,道:“你下去吧,我和老太太说说话。”

王妈知道这是有私密的话要说,赶忙下去了。

谭瑾庸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压低声音道:“母亲,黄氏嫁进咱家这么多年,儿子的好多事她都清楚。如今府中流言四起,我们不妨顺水推舟……”说着,他做了个斩草除根的手势。

谭谭老太太闻言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望着儿子,半晌没回过神来。她不曾料到,儿子和黄氏结缡三十年,竟生出如此狠毒之心。

她急忙劝阻道:“儿啊,到底是你的媳妇,好好和她说说。她百年之后,也得有人给她烧纸供奉香火啊,总不能做孤魂野鬼吧。”

谭老太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攥住儿子的手腕,质问道:“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年你在外头到底干了什么,让你媳妇拿住把柄了?老太爷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谭瑾庸有些心虚,不敢与母亲对视,轻描淡写地否认:“娘,没有的事,您别瞎想了。”

言罢,他安抚了母亲几句,之后回屋胡乱吃了点东西便睡下了。

裘智知道谭家早晚还得发生命案,但谭瑾庸死活不配合,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先申请延期破案,然后通过刘管家这条线索继续调查。

裘智找来了张捕头,吩咐他找任五七问清楚茶花的事,是谁提议种的茶花,什么时候种的,从哪买来的茶花。

茶花不是北方常见的植物,皇宫内院和燕王府裘智都住过,也未曾见过茶花。宛平县这种小地突然出现茶花,肯定是专门为谭家准备的,查找花卉的来源没准能有所收获。

张捕头听说了谭家的闹剧,堂堂的四品知府竟然被朵花吓得魂不附体,他早就好奇不已。如今得了裘智的命令,可以冠冕堂皇地吃瓜,张捕头二话不说带人去了谭家。

原先家里的事都是刘管家负责,如今任五七接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何多宝一直管着花园的事,见张捕头来调查,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春天的时候,刘管家觉得院子里很久没有种新的花草了,就找了个叫赵大郎的卖花郎上门,想买点新奇的花草点缀一番。

谭家的花园在宛平算是一景,谭老太爷自然也会上心,亲自见了赵大郎。赵大郎说他手里有一些南方的花卉,在秋冬开放。谭老太爷听后十分欢喜,便定了下来。

张捕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