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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得唾沫横飞,急忙退后一步,生怕被他喷到。

“我要是妥协了,指不定日后要怎么被她继续要挟呢。这贱人就该死,我趁她不注意,给她溺死在了洗手盆里。”郭谨晏眼中充满了憎恨,提起王三两仿佛有深仇大恨一般。

裘智虽然不认识王三两,但听人描述过她的品性,又看过众人的口供,知她蕙心纨质,绝非挟恩图报之人。

何况鸨母那一千两,不过是试探张端的。王三两无非是许久不见弟弟,同他述说近况而已,偏生郭谨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或许郭谨晏在看到王三两的那一刻,就已经动了杀心,王三两是他完美人生中的一个污点,必须除去。王三两找他要钱,不过是郭谨晏为了心安理得地动手而臆想出来的借口。

裘智听得七窍生烟,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强忍心中怒气问道:“后来呢?”

“后来?”郭谨晏大笑数声:“后来就和你推测一样,我给她扔进了河里,装成失足落水,然后跟没事人一样去作诗了。早上起来,我突然想到,可以模仿王三两的字迹,让大家以为作诗的时候她还活着,反正没有人会在意一个乐人,谁会记得她在不在席上。”

裘智沉吟片刻,问道:“你是不是练习了很久?我一进东稍间就闻到一股怪味,还发现了烧纸的灰烬。”

二人多年未见,虽然郭谨晏熟悉三两的笔迹,但想要模仿到以假乱真的程度,还是需要练习几遍的,练好后再将那些练习稿烧毁。

郭谨晏点点头,承认了此事,随即叫嚷道:“就赖你,盯着一个堂子里的姑娘不放,查这查那的。除了你,没人在意王三两。”

裘智摇头道:“还有人在意王三两,比我更在意。只看了一眼你写的诗,就认出并非王三两亲笔所写。”

郭谨晏绝望地大叫:“不可能,不可能。我是由姐姐开蒙的,她的字我熟悉,我模仿的,没人能认出来。”

裘智大喝一声,怒斥道:“你生母闺名中带有一个‘荷’字,王三两每每写到这个‘荷’字,都会减笔,以示尊重。你写的那首诗,‘荷’字并无减笔。可见你不仅丧心病狂,杀害亲姐,还连亲生父母的名姓都忘到了脑后。”

曹慕回本是急公好义之人,听到这再也忍不下去了,直接冲上前一拳打在了郭谨晏的脸上,怒骂道:“无耻小人,枉披人皮。”

裘智看郭谨晏方才提起王三两一脸不屑之色,心里就窝着火,如今见曹慕回动手,不由十分解气,拍案叫绝:“打得好。”

郭谨晏没想到曹慕回竟敢在二堂之上,公然行凶,还打自己的脸。郭谨晏气得哆哆嗦嗦,用手指着曹慕回,激动道:“你好大的胆子,我是天子门生,朝廷官员。”

裘智心道:他还是天子的小舅子,当今太子的亲舅舅呢,你算个屁。

曹慕回负手而立,睥睨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曹,名慕回,字敏实。回头你去了刑部,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曹慕回打了你,不用攀扯无辜之人。”

他还不信了,皇上会为了这么个禽兽来怪自己。

郭谨晏不敢置信地盯着裘智,垂死挣扎道:“我是二甲进士,你竟然为了一个风尘女,就要把我送去刑部受审?”

裘智正气凛然地看着郭谨晏,见他依旧一脸狂妄,呵斥道:“你姐姐为了你,卖身王矛川,换了三百两银子供你读书。你不思知恩图报,反而罔顾人伦,对长姐痛下杀手。此等忘恩负义的小人,不配活在人间。”

郭谨晏脸色大变,眼中露出不解之色,问道:“你为什么要在二堂开堂?”

郭谨晏一直以为裘智只是把他叫来,弄清案情,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判个误杀。自己求妻子娘家这边出点钱,赔给描香阁,就能抹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