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忙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崔宜萝微怔地看向他,只看到他冷毅的侧脸。
他丝毫未提他们是被下药才做了那事,反倒用了个醉酒的由头,将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是因为此事还未查清吗?
兰蕙攥着锦帕的手颤抖,怒目向屹立挺拔的男人:“你……宜萝她和程监丞早有婚约,慎之你如此行事,可顾及过宜萝的名声!”
江昀谨垂着脸,对兰蕙作了一揖:“此事是我一人过错,我理应负责。我今日以性命向婶母作保,定不会让人毁了表妹名声。”
崔宜萝心跳微微一停。
兰蕙沉脸默着思虑了许久,自己这个夫侄处事最是稳妥,若换做从前旁的事,她定不会生疑,但他昨夜做出了那样的事,兰蕙刚放下的心又高高吊了起来。
况且江老夫人虽这两年未再给江昀谨物色娶妻人选,但并不代表对家世没有要求。若老夫人不同意,外甥女岂不是要吃了这个哑巴亏,程奉那头若知道此事,外甥女的日子岂不更加难过?
兰蕙脸色又白了几分。
兰蕙神色几变,江昀谨似乎看透她的顾虑,郑重道:“侄儿会同祖母陈明,请婶母放心,我定会娶宜萝为妻。”
崔宜萝盯着云头履下的石砖,心思却全放在了二人的对话上,江昀谨的承诺一字一句传进耳中,她暗暗紧攥着的手微松。
夫侄从未做过出格之事,眼下又再三承诺,兰蕙脸色也缓和些许,事已发生,如何补救才是要紧的。
她暗暗催促:“眼下你赶过去,想来正能赶上婆母用完药。”
江昀谨端正行了一礼:“那侄儿先去明华院了。”
他转过身,直接与身后的崔宜萝对上了视线。
他递来的眼神似是安抚,但崔宜萝还未来得及回应,他便快步离开了。
江昀谨离开后,院子里只剩下她与兰蕙。
对着兰蕙复杂担忧的眼神,崔宜萝准备好的说辞忽打了住,“姨母……”
“宜萝,你想好了?”
崔宜萝没想到兰蕙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她愣了瞬后点了头。
本就是她一手设计的。
兰蕙看着她半晌,忽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罢了。希望能顺利解决吧。”
崔宜萝明白她的意思,但比起嫁给程奉,以不光彩的手段嫁给江昀谨,即便名声稍有损失,也好过太多。
兰蕙又叹了口气:“慎之从小便被他父母严格管教,心力更是全放在朝政之上,待人如何,想来这段日子你也知晓,不是个会疼人的性子……日后你若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姨母。唯一便好在你如今是嫁进江家,姨母总能多照应你。”
崔宜萝乖巧应:“是。”
事实上,她根本不在意江昀谨关不关心她。妻子对夫君有情,才会因夫君待自己不上心而难过,她对江昀谨根本没有情,喜欢的是他的权势地位,怎么可能因他伤神。
“对了姨母,昨日我走后,郑国公府那头可遮掩过去了?”
提到此事,兰蕙笑意微敛,“郑国公府出了乱子,倒也未有人留心你与慎之。”
“乱子?”
“昨夜快散宴时,有人听闻后院动静不对,大伙儿都急忙赶了过去。怎知竟是楚家大公子,当时还有一女子同他在一处,二人衣衫不整……”
兰蕙没有再说下去,不过已让人听得明白。
“那女子若是旁人,或许还不会闹成眼下这般难堪,可偏偏是谢家二姑娘。”
崔宜萝面色露出讶异,“竟出了这样的事……那楚公子和谢大姑娘的婚约该如何是好?”
兰蕙只当崔宜萝与谢曦云交好,这才多问了一嘴,便也耐心答道:“昨夜楚谢两家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