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地念他的名字。
她不明白裴淮光对她的执念从何而起,如果说是因为这副皮囊,这具肉.体,他大可以在昨夜与她共衾。
偏偏他又在这种时候守礼,宁愿去住客栈。
哪怕他们都心知肚明,乌静寻自己也已经接受了成为他外室的事实。
真是个怪人。
乌静寻轻轻叹了口气。
……
裴淮光很快就选好了人,送到了桐城。
来人约莫四十多岁,收拾得整齐利落,一张圆胖脸庞看起来十分和善,性子也十分好相处,整日笑呵呵的,空闲的时候就给乌静寻吨甜汤做些小零嘴儿。
连带着翠屏也被补得红光满面,身体上的伤渐渐好了,人也圆润了不少。
“周婶,您别忙活了!让我来。”翠屏今日起了个大早,她要和乌静寻一块儿去开铺子。
闲了那么久,总算能派上用场了,翠屏摩拳擦掌,恨不得一人把所有事都包揽了。
乌静寻看得出来周婶有些踌躇。
裴淮光应该交代了她好好照顾她们,她担心她开铺子累着,日后裴淮光责怪起来不好交代。
说起裴淮光。他有些时日没来了,似乎是忙着雀鸣卫的事,却有人源源不断地送东西来。
衣料首饰,珍奇古玩。还有许多花。
小院里都快摆不下了。
“乌娘子,给我称一斤核桃糕!”
乌静寻回神,笑着应好。
铺子里热热闹闹,人来人往,乌静寻她们忙着称装点心,没有注意到门口闪过一张惊骇的脸。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在吻你的人是谁?
桐城的冬日有些漫长, 却又不似金陵那般冰冷,吹来的霜雪里夹杂着梅花甜糕的香气,乌静寻渐渐回神, 望着房里桌几上摆着的那瓶花发呆。
折梅相送。
裴淮光昨日来得突然,夜色已深, 乌静寻甚至都不知道他来过,直到今早看见瓷瓶里摆着的那几枝梅花,又听周婶提了一句,才知道他昨夜来过。
“能诗人去花无主,图得重来未落时。”乌静寻低声念出这句诗,说完,她又觉得那句诗的意境与她和裴淮光如今的关系并不相符。
一想到他, 乌静寻整个心都是乱的。先前她还能用铺子里的活计转移心神,让自己忙得没时间去想他们之间的纠葛, 但这会儿一闲下来,那张苍白又俊美的脸总会抑制不住地在她脑海里悄悄浮现。
那样深沉又执拗的眼神。乌静寻下意识想要逃避。
但她独处时, 又时常想起那双琉璃一般的眼瞳。
今日休息,她们不用开铺子, 翠屏想多帮乌静寻分担一些,平日得空就钻去厨房和周婶学着炖甜汤做糕点, 这会儿新做了一碗酒酿圆子, 端着过来给乌静寻尝尝, 见她坐在罗汉床上,双手环抱着膝,眼睫低垂,不知在想什么事,周身萦绕着的忧郁都带着窗外积下的凉意。
翠屏把瓷碗放在一旁的桌几上, 声响惊动了乌静寻,她看见翠屏,轻轻莞尔。
翠屏不想看到她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大着胆子拉过她的手,果不其然,冷得像块儿冰,她皱着眉头,认真道:“娘子,你若是不喜欢现在的日子,不如咱们逃走吧。”
能从金陵逃走一次,她们也能再抛下桐城的一切再走一次。
乌静寻一怔。
翠屏确认门外没有人偷听,这才小心翼翼地说出她的计划。
她连周婶每日什么时辰去买菜,又会赶在一炷香之内回来的事都记清楚了。
乌静寻反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在翠屏失落的眼神里开口:“我先前的确是屈于现状,但……”
这个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