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乌静寻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有些脸红,但想起自己停在这里的目的,将剩下半瓶生肌膏递给他,轻声道:“我瞧见,有些人受伤了,你拿回去用吧。”
裴晋光接过,还没来得及问她用在自己身上了没有,脸还臭着的少年突然伸手过来拿过那半瓶生肌膏,扯了扯唇:“未来嫂嫂可真是心细如发,连我受伤了这样的小事儿都观察得这般仔细,不过下回不用麻烦阿兄了,他是个大忙人,直接给我就是。”
乌静寻有些无言地看他一眼,对着脸色同样不大好的裴晋光微微颔首:“我先走了。”
裴晋光也嗯了一声,交代一队亲兵护送她们回金陵,自己则是要留下来收拾残局。
那伙逃窜的黑衣人,还没有抓到。
见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无视他,裴淮光捏紧了手里的瓷瓶,看着马车骨碌碌走远了,迎上裴晋光有些复杂的眼神,他不感兴趣地抬了抬眼皮子:“你看着我做什么?”
抢人都抢到他眼皮子底下了,还问他做什么?
裴晋光皮笑肉不笑:“静寻疼惜你,见你受伤了,送了伤药给你,二郎日后,可要像尊敬我一般尊敬你嫂嫂,别浪费了她一片苦心。”
疼惜,尊敬,嫂嫂?
他还真是不遗余力地强调那些令人听了就烦的话。
裴淮光握紧了瓷瓶,细腻冰冷的瓷瓶上似乎还带着她一点温度,他握得很紧,连方才帮忙撑开地宫顶门时磨伤的手又一次渗出血液,都没有感觉。
回去的马车上,大家都挤在一块儿,和来时的惊惶不同,现在大家挤着抱着,反而觉得安心许多。
黄梅珠埋在乌静寻怀里,嗅着她身上那股独有的淡淡香气,突然一拍脑门儿,想起自己刚刚还没说出口的话。
“静寻,你的未来小叔……”黄梅珠认真地指了指脑门儿,“是不是这儿有点问题?”
乌静寻正在出神,猛一听着黄梅珠这么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黄梅珠继续嘀咕:“我瞧他在下边儿的时候,好像很针对你,还有那个老神棍儿的话……”她感叹间,乌静寻也想起那句三人纠缠不断的话,心里一紧。
“我觉着,他刚刚回归本家不久,与裴世子这个兄长最为亲近。结果你们很快就要成亲,他担心兄长对他的关怀会被你一起抢走,所以才故意针对你。”
黄梅珠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在理,兴奋地摇了摇乌静寻的胳膊,却不小心晃到她的伤处,见脸色微白,还以为是自己鲁莽弄痛她了,安慰了她几句,安静下来不再吭声了。
乌静寻只是被她的话说得心慌。
那日,她在药庐醒来之前,他们兄弟俩还说了什么?
裴淮光,果真只是像黄梅珠说的那般,只是不甘心,所以才屡屡做出那些会让人误会的举动吗?
心里千丝万绪,乱糟糟的,乌静寻觉得身心俱疲,垂下眼,没一会儿,黄梅珠就觉得肩上一重。
乌静寻靠着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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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节是晋朝整年里最受民众关注的节日之一,在节日当口,十二个花神娘娘被贼人掳走,坏了对花神的祭祀,京兆尹又迟迟抓不到贼人,正是民怨沸腾的时候。
十二位女郎被妥帖地各自送回了家,待那一队亲兵回北十二司复了命,裴晋光这才授意京兆尹可以松口安抚民众,叫她们知道那扮演花神的十二位女郎已经被安全送还归家了。
能对民众袒露的事,自然不可能为真。
看见裴晋光从太元殿中出来,一张英俊脸庞上惯常没什么表情,京兆尹有些心急:“世子爷,皇上和您说什么了?那些民众都还闹腾着呢,说是叫咱们快些将背后凶手绳之以法,不然来年花神娘娘也不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