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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雨声逐渐远去,雨链流水变缓,近乎于无。

所有的都在消亡, 露出最空茫的黑。

这般景象,宁亦并没有多少的意外, 他就静静的看着。

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

主角师越, 死了。

宁亦都能回想的出,师越此时是以何种模样离世的。

仰面倒在望春台的泥地里,束发的青色发带断裂, 俊秀的面容上,长发有几缕粘在脸颊上,身下是汩汩流出的血,大雨一冲,一地的血色蔓延。

这是不知道多少个周目时,师越死后,他去时的景象。

根据系统手册来说,只要世界支柱死亡,世界就会崩塌,宁亦感觉自己应该惊叹于此番世界在他眼前崩塌,因为他未见过,可意外的是,他并不觉得眼前的景象有多么的难以接受。

他只觉得应当如此,就该如此。

扭曲的空间成为虚空,只留下惨白的一点。

在刹那间,世界又再次的凝聚。

消失的殿宇、山石、苍穹重新出现在眼前,与此前一般无二。

地动山摇,飞沙走石,一息间的骤然崩塌与重建似乎只是一场幻梦。

与之前的91次重置一样,一切都倒退到了师越死去前三天的黄昏。

宁亦依旧坐在偏殿的亭子中,不过面前的棋盘空空荡荡,天色已经逐渐暗淡。

他的面前跪着个人。

青年的背挺的笔直,垂着头,不言一语。

宁亦不着痕迹的拿过一边的云子,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将棋子放入盘。

“师尊。”跪着的那人喊了一声。

青年的声音偏哑,他跪了三天,滴水未沾。

宁亦自己与自己对弈:“我的话,你是一个字也未听,沧渊是要闯的,妖蛇是要砍的,你真当自己无所不能?”

师越跪了三天才把人跪出来,也知晓自己错了,尽量显得可怜。

微微抬起头,露出了一道结痂的伤口,从颧骨到嘴角。

没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了朵根茎透红的花,双手向上捧。

“师尊,您对我的吩咐我一直记得,也没敢忘,一年禁足在青铜山,我亦听了。只不过您最近几日忙着与掌门商讨仙门比武这等大事,又为明锐小师修复灵根而忧心,我就想着让您轻松一点,去了沧渊,伏击了妖兽,才夺取到血藤花。”

“此事,是我考虑不周。”

那道伤疤明晃晃的落进宁亦的眼底,他没有多言语,而是如同很多次那样,将倒着茶水的花口杯向外微微推。

师越眼睛一弯,就知道师尊不再怪罪他,摇晃着站起了身。

按照其修为来看,以及身上所带的丹药,无论如何,师越都不会在他面前呈现出如此情形。

宁亦亲瞥了一眼,开口道:“你最近几日就在青铜山中反省,无事不得出。”

师越脸上笑着将花留下,高高兴兴的喝了茶水,转身就离开了偏殿。

徒留宁亦一人对着棋盘有些发愣。

上个世界依旧没有结算。

而这个世界,经历过如此多的世界重置,每一次的登录提醒却雷打不动的出现在他的耳边。

以及上个世界,在他记忆里突然出现的代号,7551究竟表明的是什么?

他在人偶世界的代号?

宁亦感觉自己似被一层水球包裹住,只要有一根针刺破屏障,他就能窥破真相,只是那根针他要在哪去寻?

季宁亦因该被人厌恶,死在不知名的角落。

沈宁亦也因该陷入舆论风波,得不到任何人的爱而死去。

人偶也应该在开场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