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魂,也不说他一剑的动荡对于他来说会收到多大的痛苦波及,只是望着。
聂乘风陷入癫狂,他砍着锁链,不知疲倦的砍着,被弹开了不知道多少次。
在他要举刀的下一秒,他听到:
“聂乘风,没用的。”
那双猩红的眸看过来,宁亦笑了一下,他说的话很艰难,似乎有什么压迫他的胸膛,让其喘不过来气。
声音断断续续:“杀死我,比将我带出去更为的简单。”
那张脸文弱的笑着,无任何的血丝。
聂乘风理智一点,但手下的动作没有停,他心中有着自己的答案,微生宁亦是个骗子,所以,不要听,不要去想,他所有的一切言语都是为了他自己的目的。
聂乘风放出狠话,伴随着一阵的叮里哐啷:“死了,不就便宜你了。”
“微生宁亦,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宁亦没有感受到聂乘风的杀意,虽然聂乘风口口声声说要杀他,但自始至终,那柄剑他都没有架到他的脖子上。
砍累了,人就在一旁坐下来,大约在这洞里待的久了,冷的蜷缩在一边。
垂着眼,低着眉,一个杀神,看起来要乖上许多。
宁亦出声道:“你背靠枣树,可能会好上许多。”
聂乘风没听,闭着眼休息。
“我没骗你。”宁亦说。
那闭眼的人睁开眼,视线扫过来,“你真的没有骗过我吗?”
宁亦:“……”
宁亦大约可以想象的到这些年里他遭遇的苦楚,可他没有说什么,只道:“你可以杀了我。”
他不做辩解,聂乘风的额头有块疤,破坏了其艳色外貌下的柔,多了阴毒与狠辣的气息,他这些年,过的的确不好,只是,那道疤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不容易祛除掉。
大约中了毒?
“我为什要杀你。”聂乘风说。
呼出的白气散在他眼前,洞中很冷,白玉祭台上的人只穿了层薄薄的衣衫,露出赤裸的脚,伶仃的似一只手就能圈住。
聂乘风转移视线,“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死掉,对我未免太过不公平,微生宁亦,你比我要狠。”
那一幕血色,聂乘风能记一辈子,至此之后,天翻地覆,他只能在逃脱不掉的宿命里苦苦挣扎。
漆黑的眸,无尽的怨恨刺入宁亦的眼里,宁亦陈述事实:“你带不走我。”
如果聂乘风能愤怒的大叫杀死他,宁亦还不至于困惑,书中对聂乘风的描述,就是睚眦必报,在遇见他这个害他沦落如今的罪魁祸首,如果他是如今的聂乘风,他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人杀死。
没有系统的提示音,没有其他的声响,有的只有风雪的呼啸,雪水的滴落。
宁亦目光柔和,提起了口气:“我去禹州,不是为了师绾绾,而是为了你,我想看看,能让我得偿所愿的人究竟是谁,我知晓你的苦楚,也知你的过往。”
宁亦的目光与聂乘风对望。
“在这么多年里,你应该不断的进行推演过,我为何要这么做。”
“那么,现在我告诉你。”
“我被困在这里太久太久了,百年,千年,我已经记不清了,北域是上古神魔大战后的埋尸地,怨念,邪气随着雪水融化而滴落在台下的寒潭里。”
宁亦拽了拽身上的锁链,眉心一蹙。
“聂乘风,你很无辜,可是为了达成我的目的,你只能如此,魔神的命格,你总会来到这里的。”
“况且我也从未骗你,你的确比之前要强大许多,不是吗?”
“哪怕被人追杀,人人都想杀你,但你的确也活着,并达成了你一直以来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