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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扒拉着切碎的蔬菜,宁亦是无比的坦荡,沙拉绿绿的多健康,明明知道池江鹤失忆了,但宁亦还是莫名其妙的有点心虚。

“不吃肉吗?”池江鹤的话如一只燕子浮过水面时溅起的水花,让宁亦的心里乍起涟漪。

好几年过去了的,也该忘记的。

宁亦如实回答,扒拉着碗里的菜,没吃:“嗯,最近有电影要拍,上镜太胖的话不会很好看。”

“已经很瘦了。”

宁亦不置可否。

只是突然想到,人不是失忆了,那还来找他?

不应该不记得他了吗?

琉璃质感的眼珠,漆黑的瞳孔零零碎碎的光,看过来又向下一瞥,是不动声色的质疑,池江鹤的手蜷缩着,“对于一些事情比较模糊,比如高中的事情。”

“忘记就忘记了,为什么要想起来?”宁亦给自己的嘴里塞了一大口草料,咀嚼,咽下:“或许你也觉得没必要记起来呢。”

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记忆,忘了就忘了。

“可我经常做梦。”

“……”

“梦见一个看不清楚脸的人。”

都失忆了,还找上门来,宁亦居然有种池江鹤在哄他的既视感,但那神情的确也不像在骗人。

宁亦的手心热出汗,“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这些年里我经常做梦,梦到很多个场景,有在学校里,有在我家里,无一例外,我都看到了一个人。”池江鹤盯着宁亦的眼睛看,他的眼睛很深沉,如清晨海面薄雾升腾后可隐约瞧见礁石的无边静谧,迷惘,找不到方向,“不过我看不见他的脸。”

宁亦在听,没出声。

牙齿咬到了筷子,宁亦才愣愣发觉,将耷拉下来的肩膀向后掰,挺直了腰。

“他一直都没有一张完整的脸。”池江鹤说:“直到昨天,我见到了你。”

前任失忆,狗血桥段,宁亦没想再续前缘,当即岔开话题,“你的朋友没有告诉过你,你的高中发生的事情吗?”

池江鹤顿住,宁亦了然。

他大约都能猜的到池家一看人失忆了,当即兴高采烈的拍手叫绝,并马不停蹄的将一切关于他的记忆给清扫的一干二净。

因此,宁亦毫无负担的说:“我和你高中还真是同学关系,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嘛。”宁亦笑笑:“嗯,就是知道彼此名字而已,说起来,我和你还打过篮球。”

“是吗?”

明显的探究,宁亦视而不见,乐呵呵的当傻子,“当然,当时我还打赢你了,1v1的那种。”

池江鹤刹那间笑了一下,他不是什么爱笑的人,在学校里有些人学习学的无聊,就爱和人打赌,赌下次考试分数,赌老师进门迈那只脚,总归这一切都要比学习要来的好玩的多得多的多。

还就有人赌,池江鹤一天能笑的次数是单的,还是双的。

不过之后,到时不了了之,根据暗线透露,既不是单,也不是双,而是0,万物的开始。

只是和人在一起后,宁亦发现,这人还挺喜欢笑的。就是莫名其妙的笑,就像现在。

没待多久,宁亦就借口回去背台词溜走了,互相加了v,便于联系

宁亦本来没想给真的联系方式,但脑袋瓜子一转,如果不给真的,被发现后,那岂不是显得他很心虚。

宁亦付完账,出门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老板正在打电话。这里的位置在夜市的最角落,走进来的人少的可怜,宁亦都有点怕老板亏本,他真的挺喜欢这个地方的,很安静。

回酒店的路上,没走几步路,谢盛的电话的就打来了,宁亦调的是震动模式,一下没接,那电话就一直响,震的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