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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迫刺激着宁亦的神经,他压低着嗓子,冲着许以周:“我跑不远,别管我,去找人,别和我在这里耗。”

“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消息出去了,虞则现在疯了,他不正常。”

心率的失衡让宁亦阻止了许以周蹲下来背他的动作,气息还未平复,不稳不定:“我不在和你闹,虞则现在要的人是我,他想拿我威胁虞汀白,你先走,告诉虞汀白我现在的位置在哪里。”

许以周半弯着腰,仰着头,他的眉眼很深邃,从宁亦的视线看过去,侧脸宛若刀刻:“虞则是从国外回来的,这几年他都没有消息,你觉得这一次他回来,会做什么。”

从虞则说的那些话里,宁亦可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悲剧。

一场可悲的并不如意的婚姻断送两方该有的幸福人生,三死一疯,都不如意。被锁在精神病院里好多年的人再一次出现,这一次是为了什么?

只能是报复,无所不用其极的报复。

许以周补充:“我不认为一个精神不好的人会有理智。”

潜意思是我害怕,我觉得我将你留在这里一个人离开我会得到一个不好的结果。身后的嘈杂喧嚣越来越近,许以周眼中的黑愈发的深沉,宁亦伸出手。

许以周那湮灭在瞳孔里的火星被点燃,顺着那点微末的力道,他直起腰,与其一同向前跑。

雪被踏碎,耳边风声呼啸不止。

比起宁亦的气喘吁吁,许以周要轻松的多,alpha与beta的体质差别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在宁亦看不见的地方,许以周向后回望了一眼。

漆黑的山林,路不算好走,宁亦和许以周跑了几分钟,身后的那些嘈杂还是没有甩开,反而越来越近,压迫神经。

宁亦的气息早已经乱了,他松开了许以周的手,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吸剧烈,脸颊的红漫延到脖颈,一缕比一缕艳。

“砰”的一声,子弹直直的穿进树里,宁亦的瞳孔紧缩。

【世界线偏移96%,警告!警告!】

【世界登出准备中!】

在等待被子弹穿透胸膛的那一秒,宁亦的身上一沉,几声枪响,震耳欲聋,在那一刻失神的宁亦听到了许以周的声音:“你相信我吗?”

落花飘落在水面,荡出涟漪。

“相信。”

一瞬的失去平衡,向下滚落,头被人死死摁住,直至完全停下,才被松开,宁亦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检查许以周,刚要伸手探查,就被拦住。

许以周摇头,浑不在意的说,这时他脸上的阴霾才渐渐褪去,有了少年时期的朝气,角落的潮湿蘑菇变成了灿烂的向日葵。

“我的脚扭到了,动不了,算一下时间,虞汀白已经到山下了,快走吧。”

疼痛让许以周的唇失去血色,或者是自始至终都没什么颜色。

宁亦深深的看了一眼许以周,他没有像许以周那样的磨蹭,只是将从虞则身上顺走的枪给了许以周,钻入了浓浓的夜色树丛里。

人不能因为感情而失去理智。

许以周给宁亦最后的一句话是,“季宁亦,对不起,向前走,别回头。”

而宁亦给他的话是,“等我。”

宁亦的体力是已经消耗殆尽了,他跑不动了,但他还在跑,下山很容易,但这条路并不好走,因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脏传至神经,灌铅的两条腿并不灵敏,时不时因为山路的抖而惯性的向下跑,擦破的手掌按在树上,并不疼。

不知道方向,不知道要去哪,唯一知道的,就是跑。

跑!

跑下山!

去见虞汀白!

去救许以周!

与宁亦此时狼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