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
赵清越来的匆匆,走的也莫名其妙。
走向小洋楼的路格外的长,阳光太过灿烂,宁亦罕见的说了几句话,“我大学的时候,绩点很高,当时老师还问我要不要保研。”
“嗯。”
教授说他的天赋很高,人也勤快,如果愿意的话,希望他可以成为他的导师。那时的他很惊讶,怔愣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位教授一直对他很好,学习上生活上都会给予他很多的帮助。
很奇怪,他一直都不那么的幸运。
突然的出现这么一个人,第一时间却是手足无措。
教授笑的和善:“可能是因为感觉你和我很有缘,你和我妻子长的有点像,如果经济上有困难的话,可以随时告诉我。”
那时的他拒绝了,他说他想回京都,他想回去。
教授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一切戛然而止,再无任何的继续。
呼吸越来越重,眼皮越来越沉,腕表滴答个不停,在身边的人要立刻飞奔出去的时候,宁亦勾住了那人的衣角,撑着精神,“我想回家。”
这条路真的不算很长。
玫瑰死了一片,大片大片的枯萎,花瓣散落,一地狼藉。
宁亦的声音越来越低,昏昏沉沉,垂下了头:“虞汀白,我想年年都能看到玫瑰。”
“……”
“好不好?”
那双手搭在他的手上,下一刻就要滑落,惨白,没有血色,淡青的脉络蜿蜒。
“滴滴滴滴滴滴——”
顿了几秒,虞汀白说了一个好。
他站在原地,天气要命的晴朗,反手拉住了那双温凉的手。
“喜欢什么样的?”
“……”
白日光里,太阳的光线亮眼到刺目,一切稀松平常:“花房的红色玫瑰太多了,白色怎么样,白荔枝?还是芬德拉,好多的,橙色的怎么样,火焰怎么样?紫色也可以……”
到最后,隐隐约约的哭声在回荡。
大雨滂沱。
*
宁亦的葬礼,霍野没去,他远远的看着,到现在还觉得做梦。
虞汀白在墓园站了多久,霍野也就在角落里看了多久。
大约是怕他出事,霍野的护照身份证之内的东西都被老头子扣下,他哪里也没能去,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想不开,可霍野就好吃好吃的过了一年,也不闹着要跑路。
十八岁后满天飞的少年坐在高楼大厦里,开始管理集团的内部事务,与几年前穿梭在枪林弹雨间的人截然不同。
身着西装的下了班,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蛋糕,霍野去了很久没去的私房菜馆,上一次来,他还是两个人。
今天是他的生日。
点了一桌的东西,没动。
离开前,霍野遇到了之前的那个老板娘,她脸上变胖了不少,生活的顺遂让她得到了身体上的滋润,蓦然的,霍野问:“你幸福吗?”
被问的人一脸的茫然,不知所以。
霍野没等人回应,就走了出去。
那年,那个少年坐在他的面前,望着老板娘,神色里隐隐透露出艳羡。老板娘在发喜糖,说她的儿子考上了国内的顶尖大学,她高兴。喜气洋洋。
那时的他并不理解那人眼中的复杂,但他问:“你在看什么?”
那人思索了一瞬,回应:“幸福。”
连绵的雾气萦绕了一年又一年,与经年不落的大雨,这一刻该散的散,该落的落。
幸福?
瓢泼的雨,霍野推开了酒店服务生撑开的伞,向雨里走去。
后知后觉的剧烈疼痛蔓延全身,与某一天某个夜晚重合,泪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