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犬牙发酸,信息素也不受控的冒了出来。
处于风暴中心人毫无察觉,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审视着他的不堪。
虞汀白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另一只手,手指触碰着手上的腕表,凉意顺着手腕涌向脊骨窜上来的微妙,热与冰冲击,他的脸在他一瞬间扭曲。
手搭在楼梯扶手上,用力再用力,青筋暴起。
虞汀白站在阴影里,宁亦看不清他的表情。
午夜时分的节点,莫名延伸出的凉意让宁亦有种被野兽锁定的毛骨悚然,太过安静了,他问:“要喝水吗?”
“下来看看,睡不着。”
气息微微不稳。
宁亦点了下头:“所以,你这是要去画室?”
画室在一楼,那里有个巨大的玻璃窗,能将屋外的玫瑰一览无余。住在这里的三年,虞汀白晚上不睡觉,就爱待在里面。
画室的门打开了一条口子,从客厅看过去,就能看到里面的小小身影。
宁亦向人走过去,若无其事的开口问:“画玫瑰吗?”
一步、两步、三步……在最后的那四五步,虞汀白向后退进了阴暗里,宁亦顿住脚步。
你看,就是这样。总会有些动作出现,告诉你,你只是多想。
宁亦站在了那。
青年迷茫着眼睛打开房门,虞汀白第一时间就转动了眼珠。
打开门,“咔嚓”的一下,金属细微的响动震耳欲聋,虞汀白站了起来。冷蓝的光落在他的脸上,冷静里是不易察觉的神经质,眼下的红在蔓延。
你听,这是他的爱人离开他的声音。
“不是,睡不着,出来逛逛。”
不喝水,不画玫瑰,我来看你。
阴影里,虞汀白的脸苍白如纸,漆黑的眼珠落在宁亦的脸上。
“哦,那你如果出去,要多穿一点。”宁亦提醒。
宁亦注意到了虞汀白身上穿着针织毛衣,比起在媒体或者在外面,他更爱这种装扮,很随和,带了份能轻易接近的柔软。
即使他的脸依旧冰冷,也不能剔除着一部分。
玫瑰小别墅里的温度总能保持在不冷不热的温度上,宁亦望向外面,玫瑰的花瓣被吹的瑟瑟发抖,颤颤巍巍。
虞汀白:“你在看什么?”
为什么视线不能总落在他的身上?
“玫瑰。”宁亦回复的干脆利落。
他扭头头去看虞汀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的自然,语句链接不那么的突兀,真挚而肯定的说:“玫瑰很漂亮。”
虞汀白望向宁亦,迷失在起了一场大雾的眼睛里。
是的,玫瑰很漂亮。
“你的眼睛也是。”那人说。
刹那,心门被扣响,虞汀白的脸颊浮上病态的薄红。
玫瑰很漂亮,你的眼睛也是。小孩子的夸奖总能从一点跳跃到另一点去,不假思索,没有逻辑。
虞汀白隐于阴暗处的脸不受控的抽搐了一下。
钳制、侵入、撕咬、标记,口腔里的铁锈气味在一瞬间散开,虞汀白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平和,淡定的回应:“谢谢。”
喉结滚动,一切悄无声息。
宁亦不甘心就如此结束话题,他又再接再厉的试探:“我房间衣柜里的兔子床单很可爱,谢谢。”
嗯,他在和他说谢谢。
谢什么?
领了证,还和他说谢谢?
那他是什么?
虞汀白诡异的扯了扯嘴角,了无生气的发出了嗯字。
敲开了一块,底下还有一层又一层的壳,宁亦颓败了。握紧了杯柄,体面离开场:“很晚了,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