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言道,学院的管理如今并不?甚严,竟出现了有男学生试图翻过女校舍的围墙的事情。虽及时被?宿管娘子发现,又上告学院,将之遣了回去,但这?风气却是经由此事开了个头,以至于学院当中逐渐开始有人不?守规矩,暗通曲款。
赵婉见之,心中顿时一紧,她耗费了如此大的气力,才终于在世人不?解且质疑的目光下创办了这?所男女同校的医护学院,为了打?消男女之防的顾虑、有更多的人踏进医学的大门,她方设置了虽男女同校但不?一同上课,连校舍也分立两端的规则。
如今,这?些不?晓事的年轻人,竟要亲自打?破她苦心积虑的筹谋不?成?
怀着怒气,赵婉继续往下看,真真是越看越是火大。先生老?师们固然都是医学大家,但对于男女情爱之事,却是不?太管教,有人偷偷在下下了学后,便借口?要买些物事,而光明正大地出校与人结交,甚至许多人都到了夜不?归宿的地步。
学里这?些从各县各乡里来的女娘,也逐渐被?攀比之风裹挟,不?仅不?再好生学习,竟还要拉旁人下水,俨然有拉帮结派的阵势。
柳枝向来便不?是个喜欢告状之人,她原本只?想好好学习,尽快出师,以期能为夫人做事。可先后经历了好几?次的邀约,她终是不?忍这?大好的学医圣地,被?这?些人给破坏掉。
若是这?些风气传了出去,往后还会有人将子女送过来吗?夫人这?学院还能好好办下去吗?若是出了事,夫人可就要处理很多麻烦了。
重重忧虑之下,柳枝终于鼓起?勇气,写下了此封信,又趁着休沐,将信送到了府上。
府中几?位夫人经柳枝口?述,也知晓了情况,皆心知此事必须得通知赵婉,便赶忙唤了人快马传信。
赵婉这?一趟来边关,依旧是未能见着她心心念念的土豆地,好在土豆本就易种易活,并无什么?需要她提建议的地方,缺了这?一眼,也并无关系。
她看看外头,估摸了下时辰,瞧着天色还算早,若是此时便出发,不?到傍晚,就能回到城中了。
当下也不?犹豫,赵婉让还在候着的云前去告知云舒一下,又请他备车,准备回临州城。
云前领命而去,不?多时,又回转来,只?说是侯爷吩咐了,让他带些人陪同夫人回府。
赵婉点头,也未准备什么?,匆匆忙忙便上了马车,往临州而去。
她是走了,云舒却有些郁郁。云前赶来汇报此事时,他正与高老?将军及各大营将领在商议关于研究、训练阵法之事,实在无法抽身,只?好让云前带队,叮嘱他仔细保护好夫人的安全。
等会议结束,他看着隔壁空空的营房,心头却有些怅然。
他知晓,赵婉在某些方面,事个异常洒脱之人,当初她能与自己打?赌,只?为了寻常女娘并不?追寻的自由,后来又屡次视自己的心意为无物,让云舒觉得她简直就像是天上云、水中鱼,一不?留神,便毫无留恋地飘远了消散了、游走了不?见了。
她如此着急忙慌的回去,想必解决学院之事不?过是其一,其二,便是要避着他罢。
哎。云舒在无人的书房闷声叹了口?气。明明都是自己的娘子了,可要人家真心实意地唤他一声“夫君”,却是难于登天。
他摇摇头,将这?点惆怅给抽了出去,继续处理案上堆叠的文书。
也罢,他从前都如此有耐心地当了多年的纨绔,怎生追妻便如此急躁了。放缓步调,不?要着急,不?要吓跑了她……
边军营的上空飘着沉重而大幅的火烧云,有兵丁们成群结伴地去火头营用?饭,个个儿的黝黑脸蛋被?傍晚的红云映成了红色,笑声时不?时传得老?远。
已到达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