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怎么还不来接我,我好怕……”
“好黑, 看不见……”
短促娇软的呓语从烧得满面通红的人儿嘴里发?出,她嘴唇干涸得泛起了皮, 不知?梦见了什么,竟是手舞足蹈地挥动起来。
云舒坐于床边,紧紧地握着她不断秦楚汗水的手,听着她模糊不清地呢喃,心中满是愧疚。
“府医怎生还不来?张作齐呢,叫他快些!”
他将?赵婉搂在?怀中,皱着眉接过侍女端来的水,耐心细致地一点一点地将?水喂进她的嘴里。末了,又不断用湿帕子沾了水,轻轻湿润着她泛白的唇。
“乖,没事,别怕,我在?这儿守着呢,别怕,啊。”
喂完水,云舒将?赵婉小心地放平了,又替她盖好被子,便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脊背,用平生最温柔的语气哄着她不要害怕。
侍立在?一旁的侍女们皆低着头不敢看两位主子,云小侯爷那?般亲力亲为,倒显得她们很有些无所适从了。
阿秀胆子倒是大些,她频繁地探头想看看自家夫人的情况如何,却总是被那?道高大的身?影遮住,最后她没有法?子,只得无声地跺了跺脚,干脆跑出去打听府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了。
另一厢,张作齐收到消息后,紧赶慢赶地从家中赶来,气儿还没喘匀,便被侯夫人身?旁的小丫头给用力拉着往前走。
这着急忙慌的阵势吓住了张作齐,他抿着胡子,脚步划拉得飞快。
一进门?,他便被云小侯爷的眼神?给慑住,忙战战兢兢地上前把脉。
小侯爷目不转睛地盯视,让他一路上未消的汗水奔涌得更?加汹涌了,几个暗暗地深呼吸后,才勉强忽视掉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认真地把起脉来。
“受了些风寒,又受惊过度,心神?颇有些不宁,因?而噩梦缠身?,心绪不开。”张作齐瞅了瞅小侯爷,见他没有发?怒的趋势,继续道,“我开些药,叫下人熬了喂夫人喝下去,捱过这场高热,便无事了。”
云舒认真听着,见他说?完了,还看着自己,皱着眉头说?道:“还看我作甚?快些开药。”
“哦,哦,我马上开。”
张作齐一边手忙脚乱地写方子,一边心道,这小侯爷也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些,那?眼神?真跟要吃了他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夫人是得了多惊险的病呢!
亏他跑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还险些以为他们这位医护学院的核心人物出了什么大岔子。
好在?无甚大事,开些对症的药喝个几顿便好,张作齐在?心中念了几声佛,飞快地将?药方子写好,又嘱咐跟在?身?边的弟子亲自去抓药熬制。
云舒这会儿知?晓了赵婉没什么大问题,面上也终于和煦了些。
“多谢张府医了,还请你今夜不要走了,且在?外院住下。”他看着张作齐自己也是一副虚虚弱弱之态,原本?想让他守在?外头的话也没说?出口,只淡淡颔首道。
“行,老夫便宿在?前头了,有事便使人唤我便是。”张作齐应声道。
他原来本?就在?外院有住宿之处的,不过是后来有了学院这令他神?魂颠倒之事,嫌总督府到学院路程太远,方搬回了自己家中的。今夜要留下来观望,也并无不方便之处。
当下阿秀便指挥着一个机灵的小厮领着张府医去了,她送走府医,转过身?子欲往卧房走时,却被阿谢她们推着走了。
“侯爷不让咱们候在?里头!走走走,夫人自有侯爷照顾着,还是别惹着他了。”
“对对对,适才侯爷看云喜那?眼神?,可吓死?我了!现在?我这心都还扑通扑通跳呢!”
“哼,那?狐媚子似的妖精,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