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面对着这么个小醉鬼,心道,果然质问只会?迟到,不会?不到。
他任由赵婉气势汹汹地掐着自己的胳膊,有些微微的疼,但不妨事:“我是?搪塞一下乔大人罢了?,我对娘子之心,天地可?鉴!”
“鉴个毛线,”赵婉醉眼朦胧,只依稀分辨出来云舒在笑,她感觉现在心中藏匿了?一股闷气,便?想要快速地发?泄出来,“我俩是?什么情况,我会?不知道么。”
云舒不是?因为喜爱她而?娶她,她也不是?因为喜爱云舒而?要嫁给他。两人各自利用,相互合作罢了?,谈什么天地可?鉴,这家伙,连天地都要拿出来当幌子,真不是?好人。
“毛线……是?何物?”云舒疑惑道。
“就是?毛做的线呗!”赵婉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马上她又反应过?来,对方对她后头那句话,是?在避而?不谈。
她松开了?抓着云舒胳膊的手,愤愤地将手指戳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一下,又一下,初时?小力,逐渐大力,最后恨不能将人家戳出个洞来才好。
云舒也被她着实戳痛了?,只好轻轻拢住她细白的手腕,限制了?她些许力道。
“是?,我们都知道是?何情况,但娘子,我既娶你,便?会?爱重于你,与感情无?关,你是?我云某人的妻子。”他正色道。
“嗤。”赵婉被对方握着手腕,很是?不自在,忙缩回了?自己的手,道,“谁要你爱重了?,你喜欢舞姬,便?尽管去管乔大人去要,我才不会?阻止你呢,我到时?候,嗝、也去、也去找小鲜肉,特?鲜的那种。”
“我不喜欢。”云舒道。
“不,你就是?喜欢。”
“我真不喜欢,从前也不喜欢,从未喜欢过?。”
云舒望着赵婉迷蒙的眼睛,轻声道:“在此之前,我从未喜欢过?任何女子,也未碰过?任何女子。”
赵婉感觉得双颊似乎更烫了?,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脸上肯定已?经红成了?一片。
她磕磕绊绊道:“我、我不管这些,反正,你要、要洁身自好,不然、嗝、后果很严重,知道吗?”
嗯,很有河东狮那味儿了?。赵婉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她既然已?经跟人家成婚了?,那还是?要管管对方的,像今天这种送美人的情况,必须得教育!
“是?,我知道了?,娘子。”云舒低低笑了?起来,“我听你的。”
赵婉却不满这人的吊儿郎当,训话呢,还笑,态度一点都不端正!她严肃着脸,盯着云舒薄薄的耳垂,莫名地想去扯一下。
但手伸出去,眼睛却生了?重影,哼,没?扯中!
就好气!
赵婉不信邪,继续朝着那耳朵伸手,这回扯上了?。
是?某人自己凑上来的。
摸上了?耳垂,不待用力,赵婉便?感受到了?一股困倦席卷而?来。
尤同回到了?幼时?,非要捏着亲人的耳朵或是?头发?,方能不哭不闹,睡得香甜。赵婉毫不设防地倒在男人的手上,放心地阖上了?眼睛。
云舒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捧着赵婉的脸颊,又担忧自己的手掌过?于粗粝,想了?想,还是?轻轻摆弄了?一下她的身子,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马车轻驰在无?人的街道上,轻微地晃动着,车厢内无?人说话,便?幽静安宁。只云舒的眼睛反射了?些摇曳得欢快的烛光,显得灼热似火。
他能闻见身旁人身上轻微的果酒味,以及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这两种味道一浓郁一轻薄,丝丝缕缕,相互纠缠着充斥在车厢内,又钻入他的鼻腔,不免要引人迷醉。
云舒想,他怕是?也醉了?,且醉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