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他将双手搭在桌案上,略略朝前倾身,道:“人说得一贤妻,便如得一珍宝,我看,娘子便是我云某心中最好的珍宝。”

赵婉嗤地一声,挑眉:“如何是最好的,莫非夫君还有其他珍宝?不然,怎生便分出了三六九等出来了?”

“是为夫说错了,”云舒露出浓浓笑意,“我自然只有,娘子这唯一的珍宝。”

“行吧,就为着夫君这珍宝之说,待十日之约到了,我再送你一件小礼吧。”赵婉微微抬起下巴,傲然道。

“是什么。”

“保密,届时你便知晓了。”

“为夫十分期待。”

“必会让夫君感到惊喜的。”

院中,明月如玉盘一般,高悬于树梢之上,它静默地看着屋内的人,只散发着清冷的辉光,并不着一言。

夫妇俩各有要办之事,待次日云舒出城去往全州之时,赵婉也与嫂嫂们开始了她们的事情。

一伙人兵分两路,大嫂与三嫂性子尤为外放些,便负责筹措宴会,定下邀请的夫人娘子们的名单来。而赵婉与二嫂,便着手寻找学院所需的医学先生。

两人先将目标定在了云府的府医张作齐身上。

张作齐从前便是老侯爷云锋身边得用的府医,如今儿子张一善亦走了行医这条路,又收了几名弟子,他自己便退居二线,镇日里只沉迷于研究医药。

赵婉当然不会放过这年纪不过五十、精神身体皆十分健好的小老头,既然身体好,技术佳,那就要积极发光发热,为培养后一代医学精英做贡献嘛。

花厅之中,赵婉与二嫂莲娘分坐于上首,身后有婢女仔细候着,又为下首耷拉着眼皮的老府医张作齐端上了茶水。

“老头子医术不甚精,如今又眼花手抖的,哪能带得了学生,光是手底下这几个逆徒,便让我分身乏术了。因而夫人这差事虽好,我属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张作齐浑浊的眼睛眨了眨,可惜演技不太到家,以至于半天没能挤出点眼泪来。

赵婉端起茶盏,用杯盖拂了拂茶沫,末了茶盏却并未凑近唇边。

她与二嫂对视一眼,二嫂点点头,示意自己到底与这府医打的交道更多些,她开口道:

“张府医不必谦虚,我们皆知晓您医术精湛,当年我父亲病重,还是请了您过去,方治愈呢。”

张作齐道:“二夫人谬赞,不过侥幸罢了,也是您父亲平素身体康健,底子好,才经得起老头子折腾。”

“张府医何必推脱,这些年府上之人有个病痛,可不都是您操的心,”二嫂继续道,“如今您家郎君与弟子皆可独当一面了,您不妨便试一试这先生的活儿,您若试了,仍觉不可,那咱们那是便也不强求。”

“这……二位夫人莫要为难我才是。这教导学生之事,责任甚大,学医本就辛苦至极,若是不成,岂不耽误了良才。”张作齐拱了拱手,态度仍然坚决。

他这些年教带了不少徒弟,为着那群小兔崽子,着实是费了不少心思,可如何?其中嫌累的、嫌他严苛的,比比皆是。最终坚持下来的,迄今也不过是眼下这几个罢了。

他此前早早便放过话,待这几个弟子出师了,此生再不收授学生。如今,他只想安安分分地在府中养老,顺便研究研究他从前在施展医术上遇到的问题。

教学生什么的,聒聒噪噪,烦得很,他不教。

“张府医。”赵婉放下茶盏,柔声唤道。

“夫人,再劝,老夫还是这说法啊。”张作齐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你可知,云家军每一次上阵,有多少将士因伤口溃烂脏污,高热而亡?”赵婉转而问道。

“这,老头子虽在府上任府医,从前亦是有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