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风险极高。
云舒的身世?虽绝不是?传闻所言,但在诸皇子与臣下眼中,可不是?如此!若云舒归京之事被人知晓,恐怕明枪暗箭定会立时接踵而来。
好在云家大本营哪怕是?不在元京,亦不乏有得力之人可用?。
加上云舒可是?从小便混迹于皇宫各个角落,在混世?魔王时期,什么犄角旮旯他?没去过?
到底还是?循着小时偷偷摸到的路径,于深夜秘密渡进了御极殿。
御极殿中,满室冲鼻的味道相互交错,不间断燃着的顶级龙涎香,亦遮不住浓重腥臭的药味。
昏暗中,云舒见?到了一位垂垂老矣的病人。
想起去岁见?着圣上之时,这位仍耳聪目明、精神奕奕,然今日,云舒却只觉圣上已然是?个真正的病入膏肓之人了。
春已至,御极殿仍然烧着地龙,整个屋内热度惊人。而圣上却面容苍白,更盖着厚厚的被褥。
他?就那么瘦骨嶙峋地躺在床上,见?着云舒的目光依旧和蔼。
显然,虽然外头皇子的势力已经?将御极殿围得密不透风,但却依旧不敢苛待自?己的父亲。
不仅不能有所慢待,与之相反的,还需愈加恭顺,让最好的太医诊病,太医不行,便大张旗鼓地延请民间名医,总归,是?要?将孝顺之名传遍大衍。
“云小子,你来了。”床上的老者?喘息两?声,声音垂暮,却并不露出半分死气。
云舒不由得想,他?到底是?圣上,在位数十年,积威甚久,即便身处如今樊笼般的殿中,亦丝毫不堕他?帝王的气度。
“是?,圣上,云舒来了。”他?微微躬身,听见?自?己的声音平淡,在充满药气的室内显得有些沉闷。
圣上大抵躺在床上被掣肘已久,并不介意云舒礼数未曾周全?,他?语气中带着些许喜意,仿佛对云舒到来的速度尚算满意:
“算了算时间,你也该是?这两?日到了,且近些来,让寡人瞧瞧,你如今可有变化。”
云舒低垂着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闻见?此话,往前走了几步,微微抬了下巴。
他?道:“在边关一年多,岂能没有变化,圣上,云舒变化甚大。”
他?居高临下,看了圣上一眼,见?对方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欣赏之意,心中却很是?麻木。
从前在元京时,若见?着濡慕的圣上如此看着自?己,他?心中总是?十分欣喜,能得这位在位期间功绩卓著的帝王的一句夸赞,对皇子们?来说尚且不算容易,他?却从来不缺,往往当?着众皇子的面,他?还敢大胆地炫耀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