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故?”梁文广没轻举妄动,他使人?问守着边军营大门的人?。
此刻,边军营的大门敞开,而门内,同样立着无数扎着白巾的云家军。
他们屹立如松柏,往日的训练成果皆在身上展示了出来,一行行、一列列,散发出无形的气势。
守门之人?亦没有好脸色,他高声道:“我们云家军,今日举行英魂祭!”
他一介小小的兵丁,此刻却如同最高大的柏树一般,站立得笔直,一点也不为营门外那?层层叠叠的军队所干扰。
“此次战役,我们云家军,无数英雄牺牲在沙场之上!今日,无风、无雨、无雪,乃云家军英魂归来之日!云家军,所有将士,挂白三日,迎送英魂!沉痛悼念!”
兵丁慷慨激昂的声音传到?营门口的军队耳中,令不少人?皆脸色发白。
他们真要?在这等日子,冲进边军营,与?这些刚牺牲了无数同袍的将士对阵么……
梁文广面?色发青,他打定了主意今日必要?给云家军点颜色瞧瞧,而余光却瞟见身旁马上的周昌等人?,都一副沉思的模样,仿佛就在刚刚这一刻,便失去了昨晚议事时的狠劲。
正在两方人?马沉默对阵之时,赵婉臂膀上绑着白巾,从后方走上前来。
她在大门处立定,环顾了一圈门外的人?马,高声道:“梁大人?,你们是知晓了云家军今日举行英魂祭,而特地带着人?来拜祭此次战役中牺牲的英魂么?”
在前头?的人?听见了此话,面?上皆带了一丝赧然。
梁文广冷哼一声,想说谁要?来祭奠你们云家军了,死去的不过是些兵丁罢了,也值得他来祭奠?
但他自然是不敢将此话说出口,再如何?嚣张,他也知晓他若将真实想法暴露出来,恐怕不仅是云家军,连身后的元京军,都怕是要?将自己活活给撕了。
“不好意思,我实在是不知晓云家军今日竟有要?事。只是不知,此等场合,小侯爷作?为云家军的首领,是否也会?出面??”梁文广问道。
赵婉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他,轻飘飘地说道:“梁大人?真是兢兢业业啊,怎么,您要?借着我云家军举行英魂祭的日子,来与?咱们侯爷谈公事?”
“真是抱歉了,”她抿着唇,不客气道,“我们侯爷伤得重,怕接触了生人?过了更多病气,因而,早早祭奠了英魂,便躺回去养病了。既然梁大人?并?不像祭拜我军的英魂,若想聊什?么公事,也请三日后再来吧。”
说罢,赵婉扬起手,示意守门的兵丁合力将边军营的大门给关上了。
一干人?马愣愣地待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边军营的门从敞开到?紧闭,没有一个人?有所动作?。
赵婉往回走去,适才?心中紧绷的弦并?没有全然消失,她叮嘱着众人?,务必盯紧了外头?,若有风吹草动,及时来报。
若这些人?真一点脸也不要?,非得在这样的日子里?,枉顾战死的英魂,她也不介意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些人?究竟在做什?么非人?实鬼之恶事。
原本,赵婉并?不想大张旗鼓地举办这场祭奠事宜,前些日子,该伤心的、难过的,已经伤心过了,一应抚恤也在逐步清算践行,此时再举办此种事,无疑是揭开所有人?的伤口,让他们再面?临一次极度的悲伤。
但没有办法,若不如此,只怕这些人?,今日便要?强行登堂入室,网罗各种罪名,将云家军冲击得七零八落了。
赵婉抬起手,抚摸了一把手臂上缠着的白色布巾,一颗心仿若沉在了幽深的古井之中,寒凉到?麻木没有知觉。
云舒,全军将士为你争取了三日。
若过了这三日,你还未归来,我也护不住这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