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坏消息。
万一……高兹并非完全没有一战之力了,云舒率领的人数并不太?多,万一,便受伤了呢?万一,便……
不!不会的。
赵婉摸着书房中那不知看?过了多少回的舆图,猛地摇了摇头,挥去不好?的想法,定睛注视着舆图,试图从中找到云舒可?能在地方。
越往北走,地势便越平,但?并不是危险便越小了,那些草甸子中,经年?累月的,不知隐藏了多少坑洞。
而她的云舒,想必正在这些草甸子上追击高兹,也不知饿不饿、冷不冷。
多想无益,最终赵婉还是拿了一卷云舒平素喜爱看?的兵书,回自己的营房休息去了。折腾了这么许久,她也确实该好?生休息一下?了。
抱着那卷书,赵婉半梦半醒,始终睡得不甚安心。
与此?同时,一行狼狈的人在雪地上艰难地前行,终于被城墙上的人发现了痕迹,赶在三更时分,进入到了御沙关?之中。
赵婉匆忙穿好?衣物?赶到议事厅之时,见到的,便是跪在地上坚决不愿起来?的云通。
云通一身湿冷,胳膊上草草地缠着一圈纱布,上头有从内里沁出来?的斑驳血迹,正摇摇欲坠,却埋着头,不敢看?赵婉。
“发生什么了,侯爷呢?”
厅中无人说话,赵婉一颗心在见到云通的那一刻起便沉到了谷底。她呆呆地看?着云通,这位一直跟在云舒身边的护卫亲随,哑着声音问道。
云通哽咽一声,一头磕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侯爷率众深入草甸追击阿兹恪,不、不见了踪迹,草原上辨不清方向,未有补给……”
赵婉木然地盯着云通那受伤的胳膊,好?半天没有说话,她听懂了云通话中的未竟之意,一时之间脑中一片空白?,不敢想那云舒一行人如今的状况。
良久,她淡声说道:“你先起来?,去找军中的大夫看?看?伤口,好?好?包扎一下?。”
云通又磕了个头,颤抖着声音道:“是。”
说罢,赵婉便坐在椅子上,怔然地盯着地面,不发一言。
其他人陆续酒醒,赶到议事厅时,便见着赵婉如一尊木像般,端坐于椅子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