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索。
高兹兵临城下已经足足两个月,这期间,大大小小的战役不?断, 到了?如?今, 已经彻底胶着下?来。
赵婉穿着厚厚的袍服,跟在张作齐的身后, 在伤兵营中逐一检查伤兵们的状况。
她个子在女娘当中并不算娇小, 但混在男人堆中, 却显得矮小而瘦弱,哪怕是穿了?好几层衣裳,也依旧不?显臃肿。
“王先生!”
“王先生。”
有不?少眼熟的面孔露出白牙, 热情地招呼赵婉。
这些?时日赵婉总出现在此处,很多兵丁都已经熟悉了?她, 见着这位军师平易近人, 那双白皙的手甚至都能面不?改色地为他们处理伤口,于是逐渐地也胆子大了?起来。
赵婉点点头,面色认真?地观察着一位伤兵的手的伤口。
那处被郑兴平执刀做了?个手术,如?今修养得还行,高热之后,伤口运气十?分好的没有感染, 如?今手的主人亦正?没心没肺地咧着嘴笑呢。
“勤换药,务必小心些?莫碰生水。”张作齐板着脸,严肃地嘱咐。
兵丁乖乖点头应了?,他们能为自己做的, 也就是好好保重自己了?,如?今有了?如?此多的大夫, 各个儿都医术精湛,他们这些?搁从?前来说都要黯然等死的人,也能好好活着了?。
真?好啊。
兵丁们看着来来回回忙碌的医护人员,心中默默感叹道。
赵婉出了?伤兵营,便?迎着冬日刺骨的寒风,登上了?城墙。
到了?今日,不?得不?说,她似乎已经有些?习惯了?这种?每日绷紧神经、随时准备迎战的日子,能就着杂乱的声响睡觉,能忽视突如?其?来的军队集结做自己的事情,与从?前想必,现今算得上是相当处变不?惊了?。
呵出一口冷气,赵婉搓了?搓冻红了?的手,遥遥望向远处一片五颜六色绵延不?断的营帐,那里正?是高兹的驻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