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又反应了过来,“是高兹的袭扰愈发频繁了罢?”
想到尖峰营的探子传来的消息,赵婉便重新忧心忡忡起来。
高兹逐渐加快了袭扰边境的频率,但这只是表面?,其真正的目的,是干扰大衍的注意力,私下里尤在四处串联北地的大小部落,试图将?之笼络起来,正式向大衍开战,以侵占更多的地盘。
当然,赵婉知道,高兹的野望哪里只是侵占更多一些?的地方,只怕这些?人便如从前历史书上描述的许许多多的战事那般,是想彻底占据大衍,成为这片物产丰饶的土地的主人罢!
“是啊,兴许再过些?时日,这互市,也?不好开办了。”云舒道。
随着高兹的逐渐猖狂,很多原先积极参与买卖交易的小部落也?有?些?不敢再在明面?上参与进来了,而百姓们显然也?有?着非同?寻常的敏锐,早便做好了一发现不对就赶紧跑路的准备。
饶是如此,互市仍然热闹得不行,也?为边军营带来了十分可观的税收。
赵婉遥遥看向远处连绵的山,坚定道:“迟早要?把这些?觊觎大衍的人给远远地赶走,让他们再也?不敢靠近。”
云舒为她倒了盏茶,笑道:“自然要?如此。”
到了医护学院,张作齐早早便等在了大门处,见着她来了,忙几个大步赶了上来,面?上表情奇怪得很。
“院长,你可算来了!”他迫不及待地道,“那郑兴平,咱们都?恨不能供着他了,人还是平平淡淡,不肯决定留下来呐!”
说起郑兴平,饶是张作齐这等本身也?有?点怪的人,也?觉得此人实在难以对付。
甫一来到这边,除了挑刺儿,便不做其他事了。
是的,郑兴平刚来还未放下行李的时候,变掏出?来一张某期的医学报,指着上头某篇短小的文章,斥骂报社思想狭隘,见识短浅,直把一干人等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也?未缓过神来。
紧接着,此人又丝毫不将?自己当做来客,四处点火,不是指责医学课上的问?题,便是指着学子们的鼻子骂人家就不该入这行……
林林总总,罄竹难书!
可张作齐之所?以表情复杂,却是因为,他虽被?郑兴平给折磨得简直要?捶胸顿足,但细究起来,却又往往能发现他所?说的都?是正确的。
这人搅风搅雨,偏偏还又颇为占理?儿,你说,如何不叫人心情复杂?
赵婉笑了,她故意道:“辛苦张府医了,待我去瞧瞧,若其实力配不上他这态度,此人不要?也?罢。”
张作齐挠了挠已经没多少根头发了的后脑勺,扭扭捏捏道:“配倒是配得上,郑兴平确实挺厉害的,在某些?当面?的见解,我亦自愧弗如。”
“嗯,能得你如此评价,想来属实是十分厉害了。”赵婉点点头。
她回过头去看向马车,见云舒没有?下来的意思,便朝着那厢低低说了句:“等我回来,咱们一道儿回候府用?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