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营中,不久后?便有上头的通知,让兵丁们?按队列轮流去校场领冬衣。
两?件厚实密织的毛衣,两?双毛袜,一双包裹至手指的第一截指节的手套,便被?随车而来的女娘们?分到了每一个兵丁的手上。
毛衣毛袜都有弹性,并不需要区分大?小,略小一些,便牢牢裹住身躯,未有一丝寒风能侵入,若大?些,里头便能再塞件衣物而不显臃肿。
而那手套,则更是被?兵丁们?当做宝贝来看待,有了这东西,他们?既不会?在寒冬腊月中将手指冻得红肿甚至溃烂,也一点也不影响拿兵器!
将士们?老老实实地排着队,低着头、红着脸地领走自己的冬衣,而绝大?多数人,都不敢轻易抬起眼睛看向分发冬衣的女娘。
而这些女娘俱都板着脸,一丝不苟地拿起衣裳,分给领取之人,并不多看任何?人一眼。
实则不少女娘皆心中忐忑,而将士们?的规矩行为,则让她们?逐渐放松下来。没有异样的眼光,亦没有想象中会?遭遇的污言秽语,云家?军的将士们?,皆保持了他们?的风度。
赵婉打远处见着这场面,心中很是欣慰。
云家?军的规矩,算是建立起来了。只有强大?的能力与强大?的素质想结合,才是最?无敌、最?受尊重的军队,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今天赵婉有自己的事情?,她并不驻足,只匆匆瞟了几?眼,便往云舒的书房走去。而跟在后?头的云前,手中则捧了一个朴素的木盒。
书房中。
云舒正与五大?营的几?位副将开小会?,商议入冬之后?的事宜。
赵婉进来后?,便安静地找了把椅子乖乖坐着。她也不急,气定神闲地听?着几?位将军轮流发言,时?不时?赞同地点点头 ,或垂着眸子若有所思。
而坐在另一边的唐曲,早便注意到了云前送过来放在不远处一张桌案上的木盒,心思与眼睛齐飞,不断地往那木盒上瞟。
“往年这时?候,高兹已经有不少波队伍来袭扰边境了,今年却是减少许多,”云舒道,“据可靠消息,今年他们?内部?颇为混乱,几?位王子都在明里暗里地争夺那位置,因而此时?尚未分出精力来,我?们?还当倍加精心,不可放松,莫要懒散,失了斗志。”
几?位将军都应是。
他们?心中皆知,云舒口中的可靠消息,约摸就是后?来额外挑出来训练的尖锋营。
此营当初由云舒亲自照管,并未经几?大?营的手,因而这支队伍的具体去向、行动?,变成了神秘之事,并不为人所知。
虽然近期边关尚算宁静,并未有大?的战争发生,但?在场的所有人、边军营中的所有将士,都明白这只是大?风浪之下的短暂平静,他们?很快便将要面对疾风骤雨、狂风巨浪。
因而在讨论此事时?,每一个人都十分认真,除了某个分了一丝心思在木盒之上的将军……
从赵婉进来后?,众人又商讨了将近一个时?辰,方意犹未尽地结束了本次会?议。
而刚结束,唐曲便凑到赵婉面前,用他自认为最?最?温柔的语气说道:“王兄弟,你方才进来之时?,我?便瞧见了你身后?那木盒,嘿嘿,为兄、为兄可否有这个荣幸,知道那是个啥?”
不远处的吴大?壮本来要起身离去的,听?了唐曲窸窸窣窣的话,他习惯性地翻了个白眼,却也重新坐了回去,未再动?弹。
其他几?位将军也十分精明,一面注意着唐曲那边的情?况,一面稳稳地端坐在椅子上相互客套,或接着小声讨论适才的某些方案。
赵婉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步,生怕她这位不拘小节的唐兄又将他的那只大?掌拍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