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加看管。”
不过是背后的人见着营中不依不饶地排查, 随手?丢了几个重量颇足的喽啰出来, 以止住这场风波罢了。
但他现下并不打算再?打草惊蛇,只抬抬手?,命人看牢了, 让此事至少在表面上?暂时?掩熄了下去。
赵婉对此无甚兴趣,见?云舒有事需处理, 便将?马递给亲随, 径直回营房了。
在马上?颠簸了好半天,又在荒野中撒欢了许久,她也着实有些疲累,晚食也未用,洗漱之后就?迷迷糊糊地趴在床上?睡着了。
只是那张鲜亮的唇还微微红肿着,彰显了主人在不久前经历了些不足为人道之事。
晚间。
屋外的火光透过窗棂照射到营房内, 慌乱的呼喊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赵婉便是在这样一阵喧闹中醒的。她刚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便听见?云前的拍门?声。
门?开?,云前拱手?禀告道:“王先生?,那边的营房走水了, 火势颇大,侯爷抽不开?身, 命属下先带您离远些。”
“走水?”赵婉一瞬间清醒,也不犹豫,忙从一旁的架子上?捞了件宽大的袍子披上?,便跟着云前快步离开?。
不远处火光冲天,将?附近的场地都照得通红。有大量或衣裳不整或干脆便光着膀子的兵丁来来回回的提着水灭火,场面混乱不堪,大量的烟雾在噼里啪啦的声响中盘旋而上?。
有黑色的不知名物质飘到了赵婉凌乱的发丝上?,她捏下一点,在指腹中搓碎了,一点也想不通好好的营房,怎生?便突然起了火。
热浪朝着整个边军营中蔓延,赵婉额上?的汗珠在火光的映衬下亮晶晶的。她伫立在一处较高的小山坡上?,观察着火被彻底熄灭了,方走下山坡。
“夫人,”云前走近了几步,拱手?轻声说道,“侯爷有命,今晚便不回您自己的营房住了,还请移步侯爷的营房,暂且休息一晚罢。”
赵婉知晓轻重,也怕有人趁乱浑水摸鱼殃及了她这条平平无奇的池鱼,便从容地点点头:“好。”
等她进了云舒的卧房后,营房外悄无声息地多?了十来个护卫,笔直地围着营房站立,将?整个房子围成了铁桶一般,显然也都是云舒吩咐的。
赵婉倒是没什么想法,左右现下也不知晓具体情况,该如何便如何呗。
她放松地躺在云舒的大床上?,闻着被褥间淡淡的日头晒过的味道,不一会儿便闭上?眼睛安心?地再?度睡着了。
屋外的喧嚣不断,过了许久才逐渐消弭下去,使整个边军营重新归于宁静。
直到三更过后,云舒方携着夜露,捏着疲惫不堪的眉心?,走进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