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人怎么就是油盐不进呢!
“行吧,既然如此也怨不得我了。”言锦撑着床起身,顿了几息,气沉丹田大喊一声:“乌雪!”
王管家猛地瞪大了眼睛:“少爷你……”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三两下将门口看守的小厮打趴在地。
“哐啷——”
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房中骤然大亮,言锦眯了眯眼,终于露出些真心实意的笑意。
“少爷!本姑娘来救驾了!”
这是一声清亮的女声,只见敞亮的大门处站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她梳着干净利落的辫发,衣着与府内寻常丫鬟不同,穿的是一套素净的文武袖,昂首挺胸,自信张扬。
言锦的母亲曾说他身边有梅兰竹菊四君子,梅是小白梅,而后面三个则都是这位,言锦母亲在世从武术馆买来保护他的小丫头。
说是丫头,其实起初是被言家当童养媳养的,但言锦不喜欢这些,便将她培养成在言家的助力,几乎算是言锦放在言家明面上的掌权人。
但言锦许多年未归家,所有人便以为这个“掌权人”在这等财富权利面前会起了贪念,与旁人同流合污,是以渐渐的也未将她放在心上。
乌雪一进门便直逼王管家,她力气大,又常年习武脚下矫健,王管家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打晕在地。
乌雪将他接住平稳地放在地上,才取了言锦的外袍为他穿上:“你说你,何苦在这里关这么久,早叫我不就好了。”
“他到底在幼时陪了我许久。”言锦道。
“好吧,你走了这些年不知道,这老头每天像中邪了一样,到处找你,说你得回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乌雪绕到言锦身后为他束发,“不过你现在也没空理他了。”
言锦一愣:“怎么?人已经来了?”
“来了。”乌雪冲门外努努嘴,“你那些叔伯兄弟姊妹们听闻你归家,早就在大堂侯着了,我趁着王管家没在,让人先冷了他们大半个时辰,措措锐气。”
“干得好。”看了眼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王管家,道,“让人带下去歇着,我晚些时候再去见他。”
“得嘞!”乌雪拍拍手,外面进来几个人将王管家抬起来,她又喊道,“从大堂走,让那些人看看咱们少爷有多冷漠无情,连从小陪着他的王管家都能气晕,省得待会儿又哭些虚伪的亲情让人恶心。”
她麻利地为言锦从头到尾整理了一番:“来吧我的大少爷,上战场了。”
说着她又瞥见床边未被掀翻的饭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把抓住将要离开的言锦:“你的饭菜还没动过,要带着一起吗?”
言锦:“?”打战途中吃饭,不太好吧?
乌雪委婉补充:“人是铁饭是钢,你姐我也饿得慌。”
言锦:“…………带上吧,连着那碗药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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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宽敞明亮,正中悬着“敦亲睦族”的匾额。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中,端着茶盏慢慢啜饮。他的儿子站在身侧,手里翻着账册,不时低声几句。东首坐着一个大胡子的男人,看似闭目养神,手指却紧紧捏着几张地契。
坐在西侧的是一位夫人,她摇着团扇将四周看了个遍,轻笑道:“咱们家祖产虽多,可也要分得公道才是,言锦那小孩一向多病,我实在心疼,不想他多思伤神,这一项上还得咱们自己拿主意。”
“你也配说这话,你这个姑姑从未关心过他,现在又心疼起来了?”大胡子嘲讽道,“想拿钱便直说,哪来这一车的话。”
那夫人一听便不乐意,声音陡然拔高:“我想拿钱怎么了?你不想要?有种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