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还在研究如何半露截下楚帝,让魏公铭动手,却不料这位帝王率先到了西部,而且还下了邀请函书,让他这位醇亲王的继承者作陪?
“这件事怕没那么简单了。”魏公铭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瞬时做出了判断,“倘若他们不走西部,臣可以在其他路程处动手,就算暴露,殿下也能洗脱嫌疑!”
可眼下楚帝就直接送到了他们眼前,这摆明了是挑衅。
秦慕颜咽了咽唾沫,他谋划了日日夜夜,却不料楚帝的一个意外行程把所有的计划都打乱?
“这该死的楚澜,根本就没说楚帝要到西部。”
“亦或许他也不知道。”魏公铭直接判断,“臣还是那个意思,殿下您不妨放弃吧,她能一举搞垮所有争位之人,成为一代女帝,不是那么简单无脑的。”
“你不如直接说本王无脑。”秦慕颜岂能听不出他引申之意。
魏公铭的确有这个意思,索性闭口不言。
“本王先去会一会,你也做好准备。”秦慕颜总不可能拒绝去见楚帝,倘若传到京中,朝中也会斥他不遵大齐的礼数,有违祖训。
魏公铭也只能领命,但还是多了一个心思,把消息八百里加急送入京城。
齐霄帝接到这个消息,气得连最喜爱的砚台都砸碎了!
他日思夜想的女人,第一次回归大齐居然是要去给醇亲王扫墓?
她自始至终,都不肯认他是她的男人,还是在惦念着醇亲王。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这是朕的大齐,岂容她肆意乱走?!”
齐霄帝已经气的开始说胡话,完全没了帝王的气度。
程海挠头无语,完全不知该如何劝,或许楚帝去给醇亲王扫墓,就是为了激怒齐霄帝?
但这话他也不能说,这个时候谁插嘴都是多余。
“给朕去信,让老三不许接待!”齐霄帝气得手都在发颤。
“陛下,西部到京城,即便八百里加急也已经过了三天了。”程海不得不提醒一句,再传回去,又是三天。里外里六天时间过去,别说是扫墓,重新刻一个墓碑都做完了。
齐霄帝:“……真是、真是岂有此理!”他除却这句之外,也的确说不出其他的了。
“就算朕不传令,难道老三就接待她了?这是咱们大齐的敌人!”
“三殿下向来知晓规礼,况且还是醇亲王的继承人,岂能有失风度。”程海不得不辩解一句,他也觉得秦慕颜委屈。
“你竟然也替他说话。”齐霄帝也明白,他有些无理取闹。
可这件事好似在心坎儿里扎了一根钉子,而且沁入了毒,让他把积攒二十来年的幽怨,一股脑都想起来了。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激怒朕,想报复朕不肯把袁厝还给她?是袁厝根本不愿意去楚国,她来了也没有任何用处,是白日做梦!”
齐霄帝终究没有绕过这个弯子,他始终担心袁厝离去。
程海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也还是把内心的忧虑给说了,“其实这两日,玉妃娘娘曾经找过奴才,娘娘思念三殿下,期望三殿下能回来一趟,探望一下她,顺便参加盛会。”
“她这么惦记老三,那就去西部陪着。”齐霄帝许久都不曾见过玉妃,再也没有当初疼爱在心的宠溺了。
“朝臣们也问了问,知晓您让保国公去迎接诸国国君,试探着您是否把保国公当做接任东宫的人……”
程海说完这句就跪在地上了,“奴才多嘴,也知道这件事不该现在就提起,只是觉得陛下要有个心里准备,怕是楚帝前来,也会直接挑起这个争端,奴才是怕您被激个措手不及。”
齐霄帝屏气半晌,又是沉沉一叹,他岂能不知东宫之事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