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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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赏梅宴后,薛姨妈与宝钗就再没去过荣国府。凤姐儿倒是去过薛家两回,竟也没让这娘俩回心转意。
之后凤姐儿的月份越来越大,加之怀孕后极容易疲倦,到也顾不上薛家这边了。
王夫人是个心狠的,凤姐儿都这样了,她也没说让凤姐儿安心养胎,仍就将娘家侄女当成管事大丫头一般的使唤着。
凤姐儿的婚前培训肯定是仇人干的,即便性子使然,也不应该在怀孕的时候死抓着管家权不放,甚至是逞能行事。
这也导致了她怀相非常不好,她本人的气色也极为糟糕。
可贾赦不管不问,贾琏一门心思偷腥,贾母嘴上各种关心,却仍旧让凤姐儿侍候她吃每顿饭。王夫人的关心就是不跟她抢管家权。
说来说去,竟只有怕摊上事的邢夫人没再找凤姐儿麻烦了。
王夫人这次过来,一是正经有一阵子没见到她这不孝女,有些惦记想念。二是关于荣国府爵位继承的。
她想探探乌林珠的口风,想知道大房的爵位能不能落到二房头上。
准确的说,是能不能落到宝玉头上。
乌林珠在水榭这里接待的王夫人,等荷叶上了茶点,王夫人又与乌林珠说了一回这几个月荣国府发生的大事小情,随即便示意乌林珠清场,她要跟乌林珠说点贴己话。
乌林珠确实如王夫人之意的清场,但仍旧将荷叶留了下来。
王夫人看了一眼荷叶便说起了凤姐儿的怀相不是很好,前儿太医也来瞧过,说凤姐儿腹中是个女孩。
“……女孩也不妨事。都道是先开花后结果,只要身子骨养好了,总有下一胎。只凤丫头是个要强的,府里的事又多,就怕伤了根本,再难有孕。”
乌林珠似笑非笑的看了王夫人一眼,端起水果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等王夫人说完又眼巴巴的看着她时,她才淡淡说道:“凤姐儿精明,缺的就是醍醐灌顶的契机。焉知老太太不会玩一出黄雀在后?”
将水晶碗轻轻放在小茶几上,乌林珠对王夫人挑了下眉,走肾不走心的说道:“凤姐儿何等心性手段,您最清楚。现在您是她姑妈,你们都是王家出来的姑奶奶。…她若是存心想要报复,光是一句腹背受敌都不能形容您的狼狈。”
若是王家的两代姑奶奶在荣国府开战了,那老太太和大太太一定会掺上一脚,赵姨娘等人也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有人会朝王夫人出手,有人会朝宝玉叔侄出手。
至于她这位皇帝新封的和硕公主,还真不会插手。
“自来都是先撩者贱,您做了初一,也就别怪凤姐儿做十五。至于我?呵呵,我怕助纣为虐,最后再让报应落到我身上。”乌林珠耸了耸肩,倾泻满身凉薄的说道:“报应这种事,不报应在自己身上,也定然会报应到自己儿孙身上。珠大哥哥都已经应了劫,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和宝玉了。”
乌林珠刚开始说的时候,王夫人还有些不以为意,可越听,乌林珠的话就越难听,如今竟然连贾珠都拿出来佐证报应论了,王夫人的一张脸也彻底黑了。
气呼呼的站起身,想对乌林珠放两句狠话,却又在乌林珠没有什么感情的注视下,咽了回去。
乌林珠斜倚在贵妃榻上,目送王夫人气呼呼离开的背影,神色间全是冷漠。
而离开的王夫人虽然被乌林珠那些不客气的话气得心肝脾肺都疼了,可夜深人静的时候又不自觉的一字一句的琢磨起来。
就在王夫人决定等凤姐儿怀上男胎的时候再动手时,时间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七月。
七月初七,乞巧节,凤姐儿于这一日诞下一名女婴。洗三的时候,乌林珠回去了一趟。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