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荣国府赶去.
乌林珠既知道二丫是四爷的人,自然要不留余力的将人用起来。她也没问二丫是怎么将那些讣帖送出去的。坐上马车后便扒拉着手指开始琢磨那些人家接了‘荣国府’的讣帖后,多久才会有所行动。
也许会先着人打听一番,然后就会听说‘荣国府’大张其鼓的请太医郎中,保不齐就彻底坐实了贾母驾鹤西去的消息。
哼,叫你装病糊弄人!
马车里,乌林珠唇角微勾,满央凉薄的掀开马车帘。
马车外,除了喧嚣热闹的街道和行人就是赖大等人。
这些人或是骑马,或是步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股世家豪仆的骄奢之气,也让往来行人纷纷避让。
再看一眼马背上的赖大,乌林珠眼底又浮现一抹笑意。
主家出了这种报活丧的晦气事,总得有人承担责任。
就问还有谁比赖大更合适的呢?
不过,
老太太怕是舍不得自己养的狗呢。
不过没关系,老太太若是舍不得狗,那她就站出来承认这事是自己干的。
一但这种坏了名声的事跟贾家姑娘沾上边,那不管出嫁的还是没出嫁的,都得受到波及,介时就算再舍不得也得舍了……
乌林珠乘坐的马车从西角门进入荣国府时,门上的家丁小厮还不曾听说贾母病重的消息,此时听说大姑娘又回府了,还都有些诧异。
大姑娘每次回来不是初一就是十五,且还都是在下晌。偶尔会在府里用午饭,但通常情况下都是午后入府。
这不早不晚的…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做为世家豪奴,哪怕心性品德堪忧,但多少都有几分眼色和机敏,此时见赖大黑着一张脸的跟着马车入府,都在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于是更是奔走相告……
赖大会黑着一张脸,那绝对是感受到了来自乌林珠的刻薄和威胁。
此时,满心阴郁的赖大都已经在想怎么才能将乌林珠彻底踩进坑里,让她知道威胁自己的后果。
当然了,除了乌林珠,不让二房有机会起来也是赖大要放在心上的事.
乌林珠里面穿的是一件金银丝祥云图样的织锦缎子窄袖立领小袄,月白绫银鼠皮裙。外面则是这个月新做的靛青色绣银线福纹的翻毛领改良鹤氅。
鹤氅要用宫绦系,乌林珠的这件改良版鹤氅却是在胸前处用了二排紧挨在一起的花篮式样盘扣固定衣襟。
除了这处,原本宽大的衣袖也缩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样子。
对了,乌林珠身上除一枚点坠祖母绿的摞丝山茶花领扣和左手一对镯子外,也就只有三四样精巧发饰和两对耳钉,一对耳铛。瞧着不多,却是样样精致贵重。
且不说这身衣裳和首饰好看精贵与否,但探病奔丧什么的却不用再另行装扮了。
此时在垂花门处下了车,乌林珠便一脸焦急的带着二丫等人朝里急行。
路过的丫头媳妇见乌林珠这般神色,还都以为发生了什么要紧事,心中也不由生出各种猜测来。
然走出百步后,乌林珠又猛的顿住,低头对二丫说道:“一但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荣国府两房势必分家。大房乐见其成,二房却会出于私心盼着老太太转危为安。你去门上盯着,若有谁敢拦着太医郎中入府,就只管拿出王府丫头的气派来……”
‘有你真是贾家的福气!’
二丫抽了下嘴角,腹诽了乌林珠一句便立即转身到门上盯着这事去了。
吩咐完二丫,乌林珠继续往荣庆堂行去。
越是往里走,就越能看见贾家下人脸上眼底都是对她突然回来的意外之色,于是乌林珠眼底的讥讽也就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