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夏有些想笑,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困惑和害怕,将黏在脸颊上的头发拢到耳后,又擦了擦眼眶周围的水,才仰头看向他。
沈星川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眼中尽是后怕和愤怒,姚映夏见过很多次他生气的样子,却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暴跳如雷,宛如一个暴君:“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阴沉又凶狠,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意,似乎她胆大包天,犯了弥天大错。
姚映夏像是被他吓坏了,紧紧攥着手说:“毕业前还要测一次八百米,不及格要延毕,我查了下资料,说这样可以锻炼肺活量。”
听她这样说完,沈星川脸上的阴云也没有立即散去,直到她晃了晃被抓住的手臂,说了声“疼”。
沈星川骂了句“笨蛋”,才终于放开了她,短短几十秒的时间,他另一只没有沾水的手掌里已经满是冷汗,无人知晓刚刚他经历了怎样的惊涛骇浪,沈星川几乎怀疑自己差点心梗。
始作俑者却对此一无所知,脸上尽是不知所措的茫然,和卷土重来的恐惧,她不停摩挲着手臂上被他抓出来的那圈指印,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明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可他似乎又将事情搞砸了。
沈星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浴巾将她裹住,说了声“抱歉”。
姚映夏逆来顺受惯了,也没资本跟他一样借题发挥,任由沈星川将她的头发吹干,又被抱回了卧室。
大概是刚刚的事件令他产生了极大的不安全感,沈星川以一种完全占有的姿势从背后抱住了她,嗅着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才令他稍稍放松下来。
沈星川为自己过分粗鲁的行
为做出了说明:“你有低血糖的病史,如果憋气太久,很容易在瞬间失去意识,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夏夏,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这样有理有据的解释让人挑不出错,他不提为何而来,姚映夏当然也不会傻到去问,只是笑了一下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知道她没有自杀的想法,也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沈星川在她发间落下一吻,轻声道了句晚安。
身后的呼吸声逐渐变得舒缓平稳,他今天舟车劳顿,回来又耗费了不少体力,迅速进入了深度睡眠。
即便如此,那只手臂也还是牢牢缠绕着她。
背脊严丝合缝的贴着他的胸膛,腰肢被手掌包裹,但凡姚映夏想要脱离掌控,都会被他无意识的抱得更紧。
最终姚映夏也只能放弃挣扎,冷冷看向窗帘缝隙处的微弱光芒。
从跟沈清源重逢、得知自己像犯人一样处于绝对监控之下的那一刻起,她已经将近四十个小时没有合眼,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感到心慌、愤怒和屈辱。
原本姚映夏还抱有一丝沈清源是在捉弄自己的幻想,然而今天的两次试探都验证了他提供的情报——自己的手机通讯内容可以被轻松获取,就连浴室都有装有监控,她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被欺负到这种程度,她却连一个可以发泄的渠道都没有。任何反常行为都会被身边的保镖记录在册,继而告知沈星川。她也没有办法再像之前那样联络哥哥,从他那里汲取力量和安慰。
鬼知道沈星川发起疯来会对他们做些什么。
事实上如果不是截获了她给许念发的短信,又看到她形容憔悴的模样,这个周末会成为姚映夏的地狱。
离婚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哪怕姚映夏并没有立即过河拆桥,而是选择再等三年。
可区区三年哪里足够?
姚映夏到死都要待在他的身边。
睡梦中的沈星川猛地收紧手臂,挤压到了肠胃,勒得姚映夏一阵恶心,很想将今天晚上硬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