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人心的感觉……怎么说呢?就是她这样混迹名利场,见多识广的人,也会明知故犯,偏爱他的骄傲自负。
温珍旎撑着下巴,趴在枕头上来回晃着小腿,“你今晚不回来了吗?”
慈恒:“嗯,不回。”
他垂着眼皮,语气微醺,单手解开了西装纽扣,从灯下踱步到暗处。
随着在沙发里落座,一只握着纸杯的纤纤玉指也堂而皇之地入了镜。
递来的热饮氤氲着女人的柔嗓,“阿恒,酒水凉,喝点蜂蜜水吧。”
手背的痣落入眼帘,除了姜琳,也别无他人了。
虽然老婆不在身边,但不缺莺莺燕燕,他随时随地坐享齐人之福。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爽,在此刻阴暗地滋生。
温珍旎咬了咬牙,提高声量:“老公,你对蜂蜜严重过敏,可千万别碰蜂蜜水。”
她语气嗲得夸张,表情却是愠怒。
反常的态势叫人匪夷所思。
慈恒心生迷惑。想的是,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蜂蜜过敏?
没辨出她语气转变的缘由,但也没有接那杯蜂蜜水。
他摆手拒绝了姜琳的好意,视线落回到屏幕。
困在褥子里的人翻身起来,手肘撑起时,珠光白的丝绸睡裙顺着曲线滑落。
她真的很适合珍珠,但任何珠子去点缀她,又夺不了其璀璨。
不知道是不是没留意,镜头移了半寸,堪堪停在下方。
只是一眼,已是人间数万年。
慈恒的喉结在镜头里滑动。
“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面。”他握拳抵在唇边,提醒她注意场合。
不知所谓的提醒,温珍旎没有听懂他的暗示。
她以为自己是在宣示主权,其实是在众目睽睽下撒娇,“要睡觉了,卧室里就是这么穿的呀。”
她想仰卧,在床上翻滚一圈,前置摄像头忽然短暂地被什么按住了,让画面只剩一段令人遐想的声音。
外放的尴尬,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一时间,随从人员都眼观鼻,鼻观心,各自尴尬地转移着视线。
慈恒扶了扶额,看似面色不改,无视旁人在侧,其实心里早就兵荒马乱,“乖宝,你故意的。”
“我没有!”
温珍旎表示无辜,刚才她翻身的时候不小心扭到腰了,手机还重重地砸在了胸口。
她跟他抱怨,“老公,我腰扭了一下,好痛。”
到底是没怎么吃过苦的大小姐。浸淫在声色犬马的圈子里,不懂取悦上位者,富足的生活也不允许她委身低就任何人。
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优势是浑然而成的,无需矫饰雕琢的。
慈恒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磕着她怕碎了,捧着她怕摔了,小心保护着这份难能可贵的天真和率性。
“抱歉,我需要回避。”
他还没有大方到,让人旁观他和太太的情趣。
他坦然起身,抬手制止了望风而来的各司高层。
看着挺直的背影融入走廊的暗沉,在绿灯亮起的安全通道走远,姜琳手里还握着那杯早已凉透的蜂蜜水。
“姜总,有没有兴致再喝一杯。”
有人向姜琳抛来邀请,打破了沉寂。
主场的神已经离开,生意场上的嘴脸又肆无忌惮地显露了出来。
还在怔神的姜琳被现实强行拖回。
她人小位卑,无法拒绝,木然地扯出一抹笑,“有幸。”
方才她就坐在慈恒半臂之远,没能见到屏幕那方慈太太的庐山真面,但那把似水的嗓音,足够清晰地落进耳里。
还有那声乖宝,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