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仅仅是他涉案情节并不算严重的国家,接下来的两个月甚至可能长达一年的时间里,他或许面临的是多国辗转的高压审讯。
李检右眼的眼皮狠狠抽跳了一下,他来不及思考,跑到桌前把所有与这些凶杀案有关的重要卷宗挑出来,又把这段时间他写的白板拍下来。
下午一点三十分,暌违工作一礼拜的李检销假复工,他为重案部带来了一连串巨大的消息。
这么多年加起来与严家有关的二十位受害人,有十九人都可能是在萨昂财团掌门人严左行的授意下被人杀害的。
严汌的事情本就让整个嘉青检察院自侦部高度重视,现在李检带回来的消息让长虹区检察院更为震惊。
他们紧急联系了本院的自侦部组成了合作小组,合并分析十八年前严汌绑架案开始至十八年后严汌涉嫌内幕交易的事情,并上报最高检与警亭。
隔日凌晨两点,仍在加班的李检刚点燃一支烟,就接到门卫室的传讯电话,说有一位他的访客。
李检匆匆把烟按灭,披上衣服赶下楼。
等在检察院门口的人,是严汌的秘书,蒋诚。
作者的话:【反了证券市场“三公”的原则,侵犯了投资公众的合法权益】这句话是证券规则原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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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
蒋诚笑容如旧,头发一丝不苟地被发蜡抹在脑后,他没有染发,鬓角有了点白色。
李检的表情很淡,没有跟他客套,从鼻音发出一个单音,应了一声,没有要问严汌如何的意思。
他见过很多落马的贪污犯和内幕交易的罪犯,高强度审讯的样子再清楚不过。
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李检很突然地想到上一次严汌被警察带走关来自侦部的时候,那时候他只被关了一礼拜都不到。可是这一次,恐怕他再也没法动用所谓权利互换。
“严总托我给您送个东西,”蒋诚笑着指了下身后尚未熄火的车,“汌也有话要我带给您,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李检因为他变换的称呼,目光在蒋诚身上略微停顿了一秒,他先一步朝门外走去,说:“前面有家便利店,去那里说吧。”
蒋诚从善如流地跟在他身后,没有并肩,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风沙沙地吹着,还残存雪在时的温度,带着锋利的力道往脸上剐,阴冷、生疼。
进便利店前,李检圈了手把肺里留着的烟气咳出来,轻车熟路地去热饮柜里拿了两瓶罐装咖啡。
蒋诚见他走过来,拿出手机准备结账,被李检回绝,他道了声谢。
李检没吭声,付完钱后把其中一瓶咖啡递过去,单手开了易拉罐的拉扣,兀自抿了一口热咖啡:“严总是严怀山吗?”
蒋诚没有喝咖啡,把黑色的易拉罐放在桌上,听到他这么问,便点了点头:“我最开始是怀山的秘书,后面汌回国才被调去帮他。”
李检不说话了,又喝了一口咖啡。
他拿错了口味,拿的是无糖,咖啡醇厚的苦味回荡在口腔里,唾液分泌得很快。
便利店不宽的桌子贴着一扇很大的落地窗,恰好能看到凌晨街道上三两疾驰的车辆。
咔哒。
很轻的一声,金属撞击桌面的声音。
李检垂了视线,瞥向蒋诚放在他面前的一个U盘,李检没有直接去拿,扭头看着他。
惨白的灯光下,他的眼底挂着很浓的乌青,可能是熬夜太多了,还能看到眼角细碎的红色血丝,眉眼有些憔悴,但目光却很亮:“什么东西?”
“汌这四年里能查到的只有十九起凶杀案,他让你提供给检察院的东西也无法完全坐实。我给你的是当年绑架案的真相,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