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检怕,那些人真的是严汌杀的。
严汌的手从他柔滑的颊畔,渐渐滑到李检细瘦的脖颈,五指留恋着,感受到他急剧跳动的脉搏。
而后,倏然收紧五指。
李检猝不及防中视线颠倒着震碎,他被严汌翻身压上潮冷的沙发。
严汌伏在他裹着冰凉衣服的身体上,声音毫无平仄:“把当年的那个手机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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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单曲循环打雷姐《yes to heaven》食用并非《say yes to heaven》,前者为初版弃曲
李检后仰着脖颈,他比前一次在浴室里要更快地反应过来。
伸出手用力掐住严汌抓着他的手背,一边挣扎,一边用力把五指从严汌的指缝间穿进去,想要给自己空出喘息的缝隙。
在摇晃中胡乱垂下的目光里,李检看到自己嶙峋叠起青色血管的手背。
雨下得很大,厚重的云囚着闷沉的雷,天黑得彻底,好像再也亮不起来。
下雨的时候,水声不断,雨点接连坠落着跌上地面,云的尸体四分五裂,死亡在灰色的大地绽放。所以人才会感觉雨声后的世界格外得空,空到连细小的声音都无数倍地放大。
李检抓他的力道很大。
在那股夹裹了湿与冷的静谧中,耳边能听到指甲擦破皮肉发出细碎的刮擦。
但严汌却好像全然不会感到疼痛。
他遏制着李检脖颈的手更加用力,比上一次还要用力。
李检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眼眶里盛满了身体感知到死亡时生理性流出的痛苦的泪水。
他快要装不下去了,在灭顶的死亡中,李检怕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会让他所作的一切努力戛然而止。
李检努力从那股突如其来的窒息间,发出两个字:“叔叔……”
咽喉被遏制了。
严汌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卡在李检喉结下方,伴随着他激烈呼吸的动作艰难地浮动。
五指捏成寸,生长着薄茧的手指紧紧贴在脖颈两侧动脉的位置。
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
从拇指,到小指,从左至右,五指连心,严汌的心脏,同时随着李检的心脏跳动、起伏着。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检的视线逐渐被水光朦胧,他在挣扎中用力踹着严汌靠在他身上的小腿。
他真的不知道。
那些突如其来的记忆如同一场睡醒后心有余悸的噩梦,让李检努力甩头想要忘记,却又想把黑雾遮挡后的片段全部想起。
但是李检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的头更痛了。
对未知的无能为力让人焦虑、害怕、恐惧。他的大脑像插着一把尖酸的刀,被一只手肆意搅合,李检的情绪全然失控了。
他的理智被疼痛中诞生的愤怒冲散,李检蓦地竭力前倾了上身,不顾一切地抵着脖颈上钳制着的虎口,把纤瘦的颈子更深地送入他手中。
或许是因为严汌在这一刻倏然松了下手,又也许是李检求生的本能太过强大,让他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力气。
李检猛然反踹了严汌,两条手臂前抻着,白又瘦削的小臂从衣袖中露出半截,绷起线条干净的筋骨。
“咚!”
严汌倒在沙发下的地上,李检瞠目圆瞪,眼底润出一片血红,额角暴起介于青紫之间的血管,他狠狠咬牙,掐上严汌的脖子,俯身低头时,下颌绷出清癯却细腻的线条。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李检毫不犹豫地重重撞上他的额头,颅内在撞击中回荡着久久的震颤,他声嘶力竭地低吼:“你他妈听得懂我说的话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