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闵星完全使不上力,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非但没被拉起来,反倒险些把严星澜一起带倒。
这时候车却仍没有熄火。
李检怕严汌还会撞上来,没有去扶严闵星,他挡在其中一个车灯前,逆光望向车内。
严汌坐在驾驶座上,单臂搭在方向盘上。
车里没有开灯,他坐在一派纯然的黑暗中,没有戴眼镜,一双沉黑的眼瞳漠然睁着。
寂静与夜色,把严汌的淡漠与冷酷残忍地、完完全全地敞露出来。
李检同样面无表情地往前走了半步,膝盖完全顶上车头。
他微微仰起了下巴,脖颈纤细的轮廓下突起露出衣领的尖瘦锁骨,清瘦挺拔的曲线中带着不可逾越的强硬,眸光盈着两点车灯的白光,雪一样亮。
两道光源,形成了两人间分明的交界线,永恒地成为轴心,隔阂着他们。
明与暗。
爱与死。
这时,车子陡然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