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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看到严汌密室里的那个监控屏幕时,李检就记下了摄像头大致的方向。

他抱着李赢进门时,压着视线没有朝摄像头的位置望去。不过他特意走到了背对摄像头的位置,把刚刚睡醒的李赢放在一个小板凳上,倚靠在窗边的高桌前。

两个人间有一段不长,却也有些距离。

如果是从摄像头拍到的画面来看,便显得有些生疏。

李赢刚醒来,脸上的表情还没有变化,木讷又冷漠,仰起白白的小脸看向李检的方向,嘴巴微微张着,看起来有些呆。

他不知道爸爸为什么突然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毫无波动的外表下流露出轻微的害怕。

李检弯起眼睛,朝他笑了一下,故作神秘地小声道:“猪猪,爸爸和你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李赢不是很明白地鼓下圆脸蛋,不过还是讷讷地应了声好。

“现在开始,爸爸扮演猪猪的哥哥,猪猪扮演小猪猪,”李检声音低柔地跟他说:“爸爸说自己是哥哥,哥哥和之前的爸爸有点不一样,但其实爸爸还是爸爸,猪猪还是猪猪,猪猪想不想玩?”

两句话说完,李检自己都觉得有点绕,他不知道李赢能不能听懂。

李检现在已经后悔选择了失忆,这样做搞得他太被动,但木已成舟,也只能将计就计。

不过先前李检正发愁要如何深入严家调查时,严汌把他带回严家属实是意外之喜。

看到严左行出现的时候,李检便想到了他遇袭当晚查资料时掠过的一则外媒的小道新闻。

严左行两年前在董事会上突然晕厥被紧急送医,虽然隔日便说明是疲劳过度才昏倒,但仍旧有不少人猜测严左行或许已身患重疾,命不久矣。

萨昂的产业遍布全球,按常理来说严家的人不大可能会如此齐全地聚集在这里。

偏偏伴随着严汌的归来,李检就是这么凑巧地遇上了他们全家的大团聚,再结合上次他来严家时候餐厅里严怀山和严虹说的话。

方才来的路上,李检就一直在想他在医院时严汌口中的最后结果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果猜的没错,严左行恐怕真的行兰生整理将就木,而且遗嘱还未完全确立,不然严星澜和严闵星决计不会在今天如此着急地来问关于手机的事情。

他们所有人聚集于此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争夺严左行背后守着的那座庞大遗产。

而他们口中,当年被李检父母偷走的那台手机上,绝对有可以制衡最终遗产分配的决定性条件。

严汌现在把他时刻带在身边也只可能是想要对其他严家的人产生威慑,毕竟唯一有可能知道那部手机下落的人也只有李检了。

可到底,在哪里呢?

李检愣神的时候,李赢懵懂地愣了片刻,白绵绵的脸颊上随即出现一个笑容:“猪猪要玩。”

李检稍稍安心了,在监控下先是假装自己真的失忆去和他聊天,随后像个青少年一样逗了逗李赢,而后与他保持了一定距离,同时也很礼貌地没有推门去其他房间。

这期间有一个插曲,李检拿着遥控器在选电影的时候,突然有个佣人推了餐车进来说是被吩咐过来给他送晚餐。

李检道了声谢,因为脑震荡不方便快速起伏便继续坐着选电影。

等佣人摆好后,还贴心地叮嘱他有一例汤要趁热喝,补身体。

李检淡淡应了一声,他不大习惯被人随时服侍的感觉,感到有些局促,便显得有些疏离清冷。

对方出门前看了他一眼,李检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但刻意忽略过去。

还不等他选完电影去吃饭,又有人敲了敲房门,也没有等他应答, 便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