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从善如流地应了声好,又从严怀山手中接过报纸。

李检瞥见报纸上的标题和严汌被打了很薄一层马赛克的侧脸,是一周前严汌被检察院叫去调查的时候刚拍的。

消息一直被压着,今天才彻底爆出来。

他的目光在照片中严汌旁边的门牌上顿了一下,上面写着【长虹区检察院】,他忽然想到昨天早上在停车场看到的那几辆车。

李检拿出手机又看了眼微信,张清还是没有回复他昨天的消息。

他的目光在给张清的备注上短暂地停留

【张清-自侦部】

“你们去拿东西吧,”严在溪听到他们的话,撑着膝盖站起身,他的头发保养的很好,顺滑且黑长,快要留到脊背上。

他长得很漂亮,甚至有些过于漂亮,连李检已经称得上男生女相的脸在他身边都被衬得有些帅气,严在溪朝他抛了个媚眼,说:“我亲自带宝宝玩。”

李检忽视他这股不正经的气息,礼貌地点了下头,叮嘱李赢不要乱跑,跟紧爷爷。

李赢也没有问他要去哪里,很乖地跟他拜拜,继续回身抱着Jenny。

李检收回视线,正要跟管家去严汌的房间,就听到严怀山的轮椅先转动起来。

“Alen,正好我也去东边,跟你们一起过去吧。”他滑到李检旁边,李检下意识低头和他对视,严怀山朝他和蔼地笑了下:“李先生不介意我搭个顺风车吧。”

李检下意识说了个“没关系”,管家更不可能拒绝,他走到严怀山身后,说:“怀山少爷,我来推您。”

他们一行三人朝外面的草坪走去。

李检之前去过严汌的房间,知道他住在东边的卧室,需要乘车才能过去。

大概要十分钟的车程。

严怀山被人扶坐在李检旁边,李检情不自禁朝他裤子里尚未萎缩的腿瞥了一眼。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严怀山在半路忽然开口:“是十八年前去找汌的路上出的意外。”

出意外前,严怀山本来要与美国另一家财团的名媛订婚,他被医生宣判几乎无法治愈后便不了了之。

至今也未婚,甚至连绯闻女友都没有一个。

李检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道歉:“严先生,对不起我”

“没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不信奉父债子偿这种说法,”严怀山和蔼地笑了下。

李检哑然地抿了下唇,就听他语气颇真诚地说:“当年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汌年纪轻、不懂事,如果现在还有机会,我希望你们都珍惜,不要在错过彼此才悔恨为时已晚。”

言语间,严怀山对四年前的那桩惨案只字不提。

但李检觉得他一定知道,他垂了下眼,轻声说:“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严怀山见他不愿意再聊,体贴地没再多说。

下车的时候严怀山让李检不用等他,准备让alen带着他直接去严汌的房间。

李检率先道:“我还记得去他房间的路,alen先生留在这里帮您就好。”

严怀山扭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那时候还坐着车里,阳光被挡在外面,目光显得有些阴森。

旋即,严怀山朝他微笑了笑,让李检自己进去了。

“先生,”保镖抱着严怀山坐上轮椅,alen在旁边微低头叫了一声,“需要我派人跟着他吗?”

“不用。”

似乎是阳光太过刺眼,严怀山微眯了眼睛,望着李检被大门隐没的背影,他移开视线,俊美的面孔上温和的神情短暂地消失了,他有些漠然地说:“把刚才在溪送走的两个女人请回来问问他们之前在房里干什么?”

他撩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