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检的眼瞳是偏冷的棕色,但又不至于颜色全无,才更显得清澈,在此刻透着股识破诡计的狡黠,眼瞳里盈了灯光的白色光圈,亮晶晶地,看得人心头一动。

不过因为生病,李检眼白靠下的位置有一些细小的血丝,透了股浓重的疲惫。

严汌低笑了一声,拇指在杯壁上轻一摩挲,很快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避开李检伸来的手,杯壁直接抵上李检柔软却干涩的嘴唇。

作者的话:太困了,先码到这里吧

7

与此同时,陈林夕坐在出租车上握着手机,疑惑地看了眼旁边的张清。

“张检,我查到一件事。”

张清正在捏着手机忙其他的案子,听到他突然叫了一声,才扭过脸,问:“怎么了?”

陈林夕反手抬起手机给他看,手机上是一条五年前发布的警方通告,标题是【2009年发布:2004年严x汌绑架案已破获】。

陈林夕迟疑了一秒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李检……李检的父亲是18年前辰昇绑架案的从犯吗?”

他想起在某次整理检察院人员档案时曾留意过李检的档案中父母一栏是空白的,但内部审查时却有他父母的信息,和这则内部通告里被公开的罪犯名与李检父亲的年龄一致。

张清没有否认,李检当年把证据直接拿给警察“大义灭亲”的壮举在警、检,甚至于整个司法圈内都闹得沸沸扬扬。

在李检父亲的绑架案审判法庭上,他没坐在检察官的位置,而是证人席。

那也是李检唯一一次出现在法庭却不是以检察官的身份。

空气静了差不多有一分钟,几乎长到让陈林夕后悔问了这个问题时,张清才“嗯”了一声,他大概明白李检为什么认识严汌了:“你那时候应该才不到五岁吧。”

00后的小陈嘿嘿一笑,挠头说:“刚到五岁。”

张清感慨了下时光,才缓缓出声:“18年前那起绑架案闹得很大,我那时候刚刚考上大学,我当时的导师是那起绑架案的检察官,个中细节就知道得很详细。那时候严汌才10岁,是早晨被司机送去上学的时候被人劫车绑架的。”

“辰昇用了一切力量去找,可怎么都找不到人,过了几天他们就收到了一封勒索信。你猜猜对面要了多少赎金?”

陈林夕哑了下,试探着说了个数:“几千万?一个亿?”

张清看了他一眼,干脆地笑了声,摇了摇头:“七天时间,十五亿,还是现金。”

陈林夕猛然倒吸了口凉气:“十五亿现金?!这怎么凑得齐。”

张清一只手撑在撑在腿上,转头骂了句有钱人,而后叹了口气,说:“辰昇凑齐了,72小时内就直接开了五辆押运车停在警局门口,用新闻直播对着绑匪喊话,如果他们肯放人,非但这十五亿现金归绑匪所有,他们还能保证绑匪毫发无损地从警局门口开走,并且绝不再追究此事。”

陈林夕瞪圆了眼睛:“那这钱就被拿走了。”

“嗯,”张清的神情有些古怪,像是想不明白:“但不是绑匪拿走的。”

“怎么会这样?!”陈林夕吃惊地看着他。

张清摇了下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年具体的案情,但那时候辰昇和绑匪约定了接头暗号,应该是只有两方知道,就连警方都不清楚。可来拿钱的人对上了接头,绑匪却说他们没有拿到钱。”

“会不会是绑匪故意演的双簧?”陈林夕又问。

“不是,”张清道,“他们这种富豪绑架案的道上规矩都是拿钱还人,一切既往不咎。”

“总之那十五亿就是凭空消失了。你想,十八年前哪像现在到处都是监控,根本查不到那笔钱究竟去了哪里,那之后绑匪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