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面对毫无表情上来震慑他的严汌,严栗撅着屁股正对着门的方向。

李检戳了戳他的软屁股:“daddy也爱栗子,栗子爱不爱daddy?”

严栗哼唧哼唧不说话,逐渐张开的脸颊上薄脸皮鼓了鼓,他要更像李检一些,鼻尖正中央遗传了李检的黑痣与浅色的眼瞳。

但这个性格……

李检在某个深夜和严汌就严栗的性格进行深入探讨,最终一致认为是产生了基因突变。

“已经在谈入学手续了,”严汌抱臂依靠着门框,低声说:“你哥哥喜欢做实验,爸爸捐了一栋科学楼,校长让你破例入学。”

李检对他如此财大气粗的事情截然不知晓,拍着严栗的手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严汌的方向:“一栋楼?你走的私账公账?”

严汌看他认真起来像是要审讯似的模样,冲他一挑眉,笑了:“就三百万我还不需要走公账,李律你这么热爱工作啊,在家都这么敏感?”

严栗的小脑袋瓜还听不懂什么捐楼、做实验这种事情,但他听出自己可以和哥哥一起上学,立刻挣扎着从李检怀里蹦跶出来,墙头草一样哒哒地跑到严汌身边,抱着他的长腿,把脸埋进腿缝,兀自感叹:“啊!daddy真是太好啦!栗子好爱daddy呀!!!”

李检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他帮脸上带着淡笑的李赢提着书包下楼,严汌把腿上缠着的“泼猴”抱到怀里。

严栗脸皮厚比城墙,在他脸上亲亲又捏捏,父子俩好得一个人似的。

身后偶尔传来严栗棒读一样的话:“爸爸真是太好啦!”

“栗子真爱哥哥呀!”

“daddy长得可真帅!”

“栗子也真可爱呀!”

“我们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家人呀!”

……

李检不知道为什么能生出他这么个活宝,看着严汌因为严栗过于丰富的感情而逐渐黑下去的脸,忽然觉得可能是物极必反。

他们送李赢上了校车,等到阿姨来上班才把严栗交到阿姨手里出了门。

李检仍旧开着他那辆粉色甲壳虫,前车摆着的公仔多了一些,除了之前为了李赢摆着的那些公仔外,还放了严栗喜欢的公仔。

严汌从地库里开出一辆亮黑的purosangue,滑下车窗,单臂搭在外面,在超过李检时,猛然按下喇叭。

李检神情淡然地滑下玻璃,瞥了外面一眼,问他:“干什么?”

严汌右手打着方向盘,对着他回过脸左手两指比了个岔开的“V”字,轻压在嘴唇前湿红的舌尖在岔开的“V”字里上下挑动,作了个舔逼的挑衅手势。

李检冷笑一下,收回目光,滑起车窗不再和他有任何交流。

半小时后,嘉青高等法院1号庭座无虚席。

被告人严汌由于四年前疑似涉嫌偷税漏税的历史遗留问题再次坐上法庭。

原告律师精炼地盘起长发,在正式开庭前转身看向身后旁听席位第一排端坐在她身后的男人。

李检因为和严汌的关系,不得不申请了律师回避,但这件案子私下关于辰昇的取证还是由他牵线才得以让他们顺利拿到当年的资料。

几乎是前后脚,在李检微笑着跟她对视后,被告席坐着的严汌也一同看向了旁观位上那个西装革履,单薄清瘦的男人。

察觉到他的目光,李检缓慢转头,和严汌对上视线,勾唇淡淡一笑。

作者的话:严三水对李检做的那个“v”字手势在情侣之间用可以说调情,但如果是陌生人做,是一个很冒犯女性的手势,大家如果遇到就对这种人竖中指(或者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大骂特骂)

鳄鱼之吻(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