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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亲自端着饭菜前去寻青年。

“寨主。”“寨主。”

门口守着两人,看见聂珩恭声打招呼,聂珩道:“把门打开。”

“是。”

聂珩进屋,又让人将门关上。

随后他放下饭菜,转身看向坐在榻边的青年。

确实是病秧子。

青年坐着,背脊挺直,身形单薄,像一阵风就能吹散。

帷帽被他扔到了地上,聂珩低头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听他们说,你一直不肯进食?”

玉流光看着他的动作。

他轻扯了下唇,不咸不淡,“谁知有没有下毒?”

“没有下毒,他们难道没有同你说那件事?”聂珩端起碗,当着他的面尝了一口饭菜,告诉他没有毒,随后才提那件事,“我要你当我的压寨夫人,婚期在此月中旬。”

他端着碗,拿着勺,送到他看起来柔软好亲的唇边,“尝尝。”

玉流光忽然侧头看他。

他当然可以直接告诉聂珩他的身份,聂珩就算再蠢,哪怕不信,也会先去调查清楚。

所以他无需和此人周旋。

可赤月寨地处岭远,朝中打击过那么多次山匪,赤月寨不可能次次都能躲过,也不可能在岭远做到只手通天,连富贵人家的公子都能想劫持便劫持。

只有可能,赤月寨和当地的官有所勾结。

玉流光垂眸看了眼聂珩递过来的碗。

他忽然伸手,“哗啦”一声打翻了碗勺,聂珩慢了一秒垂头,看着一地的泥泞,神色不明地看他。

“恶心。”青年苍白着脸,唇瓣启动,似讥讽地看他,“你尝过的,还给我吃?”言罢气狠了似的,偏头咳嗽两声,单薄的双肩都随着咳嗽轻轻颤动。

聂珩滚动喉结,没说什么,回头让人再送份新的饭菜过来,再叫人打扫干净屋子。

他将新的饭菜送到青年眼前。

“这回我没尝过了。”

玉流光照样打翻,不仅打翻还站了起来,朝着聂珩推了一把,聂珩被推得后退,微风涌动,他嗅到青年身上散发的清苦药香,像渗透进他的骨髓,还混着青年身上独有的一种幽香,叫人出神。

是以,聂珩被他用冰凉的手扇了一巴掌,都是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的。

他伸手碰了一下被扇的脸。

外头的寨民听到声音,匆匆跑进来,震声:“大胆——”

聂珩伸手一挡,喉口火热,一动不动地盯着玉流光。

玉流光擦着手指,“要杀了我吗?大寨主?”

“不。”

“不。”聂珩摇头,想到二弟那句话。

——若他性子同您不合呢?这种娇气的病秧子最是难伺候了

怎会不合?

赤月寨的压寨夫人就要这种有脾气的,他聂珩的夫人也就要这种任性的,这样才能管得住他聂珩。

“你叫什么?”聂珩反问。

青年掀起眼眸,恹恹地看他一眼,不言。聂珩也不强迫,告诉他一会儿会有人带他去更好的房间休息,明日他再来寻他,随后便离去了。

聂珩的脾气,比玉流光想象中要好,他那句状似威胁的“你可知我是谁”都没机会说出口。

第173章

小半个时辰后,如聂珩所言。

有人轻轻敲门,恭声说出聂珩的指示,要带他换间更好的房间休息。

像是怕屋中人拒绝,门口之人还好声劝慰:“你便跟我来吧,总而言之,顺着点寨主也好过些,况且寨主还说……”

门口的声音很近,可有瞬间却好似很远。

青年苍白着脸,低声压着力轻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