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他去碰他的眉首,想到他这几日不知受没受苦,心里头忽然压抑得厉害,又带起些戾气,想将涉事相关之人通通杀了。
玉岐筠闭了闭目,咽下那股浊气,过了片刻,说:“为何前些日子不告诉那山匪,你是当朝储君?即便他不相信,也会恭敬待你。”
玉流光没说话。
玉岐筠以为他睡着了,或是累了,不想过了会儿,马车中回响着他轻细的嗓音:“如果说了,不就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了?他们会将我送走,随后举山迁徙,到时再去找就麻烦了。”
听到这些话,玉岐筠眸中翻涌暗沉,扣紧他的腕骨沉声:“是将他们一网打尽要紧,还是你的身子要紧?你是当朝储君,将来还要做天子,剿匪一事让朝中派人来不就行了?”
“若你出事了,你让兄长怎么办?若是——”
玉岐筠的手腕忽然被冰凉占据。
他低垂眼眉看去,发现青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许是病得厉害,眸中还夹带点水色,不知是酸了鼻腔溢出来的泪,还是实在难受,玉岐筠伸手去拭他眼尾,指腹沾上了湿凉的温度,他看着,只是沉默。
玉岐筠抬头盯着微微摇晃的幕帘,不知在想什么。
玉流光则抓着他的手,叹气说:“兄长,我是储君。”
“这些事我自有分寸,你过于担心我了。”
“不过……”青年半闭着眼睛,薄薄的眼皮上映着脆弱的血丝,他轻声,“若换角度想,我也会担心你。”
玉岐筠回头看他。
“兄长,我累了。”
玉岐筠短促地呼吸两下,重重抓住他的手,“睡吧。”便靠过去,盯着他看了会儿,用唇去碰他苍白的眉心。
一个带有爱怜意味地吻,一触即分。
【提示:气运之子[玉岐筠]愤怒值-10,现数值 80。】
【提示:气运之子[玉岐筠]愤怒值-10,现数值 70。】
【提示:气运之子[玉岐筠]愤怒值-10,现数值 60。】
***
到南山寺后,玉岐筠便派人找来了当地最有名的郎中,为青年把脉。
好在只是有些受凉,像那夜东宫之事并未发生,玉岐筠一颗心便放松许多,郎中开了药,玉岐筠给他熬煮了些,两日后,马车遥遥启程回京。
这回不赶路,马车跑了两天一夜才驶入京中范围。
与此同时,玉流光在岭远遭遇一事也暗中传开了,两人还在南山寺的时候也商量过这件事要不要隐瞒,最后是玉岐筠说:“记得当时有三支队伍么?夏侯嵘、山匪,还有一支是谁,我们心中都有数。”
“这山匪来得巧,可为那支神秘的刺客定罪。”玉岐筠凉凉道,“那便送信回京城,叫父皇也有些准备。”
于是事情便传开了。
回京当日,圣上送了些上好的补品到东宫,还差人告诉太子,近几日就好生在东宫歇着,不用来请安。
因病缘故,玉流光是不怎么上早朝的,皇帝也早免了他的早朝。
蕙后听闻消息也来了,在玉流光面前抱着他哭了好一场,最后走的时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夏侯嵘还未回京。
他负责押送聂珩一行人回京定罪,两队走得相差不远,按理来说,也该回京了。
可大理寺还未来请示玉流光。
这日难得天晴,温度升了一些。
青年在礼正殿看书,手边是飘着热气的药汤,格外浓郁,将空气都沾染上清苦的气息。
卫鸿是匆匆踏入殿中的,他迅速跪地请安,提起收到的消息:“殿下,统领传来消息,说赤月寨寨主和县令离奇死亡,身上多处是伤,他们已赶到城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