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拳击套的手欲掀开眼前的线,一双黝黑的眼瞳如恶狗一样瞪视他。
——搞什么?
男人还没反应,耳边传来一句冷斥:“滚远点。”
他回头,鼻息嗅到了浅淡的白玉兰香味,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青年看向了他,不再是模糊的侧脸,而是再熟悉不过的正脸——
流连于拳馆的赌徒都忘记不了这张脸。
足够艳丽,足够夺目,也足够……劲。
他是那天站在擂台上,带裴述走的那个学生。
是那个戴上拳套,站在体型夸张的特种兵阿德面前的,季昭弋的男朋友。
男人浑身一僵。
他忙不迭收回几乎要贴住他的手和头,规规矩矩坐好,果然看见擂台上的裴述恢复了正常,放下了警戒线,回到了该站的位置。
男人崩溃地看了一会儿,偷偷把位置换了。
无他,实在怕挨打。
怕裴述下场了套麻袋揍他。
也怕玉流光扇他。
这场擂台赛裴述正常发挥。
对手不再是特种兵,而是和他一样辗转拳馆的选手。
在他舒适区里。
玉流光看了一会儿,打开手机。
季昭弋:【流光,明天上学记得多穿衣服。】
凌晨三点的消息,他没回。
蔚池:【昨晚舞会,遇到谁了?】
两人打架了,大抵都受了程度不一的伤。
所以今天都没来。
蔚池却没提这事,而是问他昨晚遇到了谁。
玉流光脑袋里冒了一圈人名。
在想把这事安谁头上比较合适。
思来想去,他道:【和你没关系。】
对方正在输入中……
蔚池:【我在你家等你。】
“……”
对手举手认输。
裴述擦了下汗,回头看见流光在看手机,黝黑眼瞳不由黯然一瞬。
他拉开警戒线,跳下台。
下注人不多,分给他的钱也不算多。
但以后会多的。
“打完了?”
玉流光把裴述的外套扔到他身上,裴述浑身是汗,没好意思靠近他,点点头,主动叫了庄家的司机来。
司机很快到。
他看见裴述在拳馆门口,悄悄拍了个照,发给庄建业。
——去念书吧。
玉流光打手语——念书后一样能挣钱。
裴述愣了几秒——我脑子不太聪明。
他无法想象自己以文挣钱的样子。
当初能念书时,成绩就一般般,现在读也读不了什么名堂出来。
玉流光扫他,几秒后道:“可我不跟脑子不好的人接吻,会让我也变笨的。”
司机手一抖,赶紧把车的挡板升起来。
这句有些长,裴述花了几秒来分辨口型,讷讷点头,又打手语——好吧,那我去学。
玉流光:“嗯。”
裴述虽然是妥协了,但心里又有些高兴。
流光是担心他在拳馆工作受伤吗?
裴述舔了下唇,想亲亲流光。
可是刚出完汗,还是洗了澡再问能不能亲吧。
——
庄建业这个时候还在公司。
负责接待蔚池的,是庄家的管家。
管家很纳闷蔚池来这做什么。
以往只有节假日见他来,带点礼上门敷衍性质地祝节日快乐。
庄纵跟他们这些人不算完全的发小,
譬如蔚家、季家、两家小辈在一个学校念书,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