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吧!”她压下心里的奇怪感觉,无视美色低头翻账本。
这些账本跟胡家生意无关,都是后宅的琐事,每日府上的日常花销,众人的月俸。
能在胡府干活,细算一下,寻常府上一年也就三四两银子,而胡家的下人,一个月就可以得到一两。
胡家的其他人早就分家出去,也就香夫人偶尔来府上占点便宜。
剩下都由老夫人掌管账务,她年轻的时候就比较有主意,如今上了年纪依旧不服老。
她是胡家的大小姐,父母已经不在了,这个府上,自然由她做主,银钱当然也她说的算。
“小荷,我列一个清单,一会都帮我买回来。”
有钱不花王八蛋,香夫人每次回来,都要薅走几百两银子,胡淼淼交代完并没有把账本送回去,而是放到自己的柜子里,让夏小荷去通知一下账房。
折腾一番,已经临近酉时了,蔷薇色余晖透过敞开的菱花纹木窗散落下来,为室内平添瑰丽之色,她伸懒腰,正打算站起来放松一下,肩膀上传来轻柔的力道。
胡淼淼诧异回头,君泽琛站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指抵在她肩膀上,动作缓慢温柔。
“之之,你累了,我帮你捏捏。”
真懂事儿。
抛去第一次见面他要杀她不谈,他无论是相貌,还是失忆后的性格,都很让人舒心。
可惜,末世求生的人就算把背后留给队友,也会保留三分警惕,更何况阿冤总给胡淼淼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她部分肌肉紧绷,仿佛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危险的信号,按住他的手,背对着他的神色有几分凉薄,语气却依旧带着笑意:“阿冤,你身上的伤势还没好,不宜过多操劳,还是……”
窗外鸟儿低飞,天色随着最后的晚霞而暗淡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潮意,身后不自觉静得有些诡异。
胡淼淼话音停顿下来,理了理耳侧的发丝,侧头看过去。
高挑的男人红衣不显俗气,气势妖异又透着淡淡的纯情,再向上看,他墨发披乖巧的披散在身后,红唇紧紧抿着,上挑的眼角泛红,失落地垂着睫毛,仿佛是被世界抛弃的小狐狸,委屈的令人心酸。
可是,她没说什么啊,一个大男人,怎么脸说变就变?
胡淼淼无奈:“你怎么了?”
君泽琛搭在她肩膀上的指尖已经泛白了,他抽回手,犹如犯错的孩童不知所措地把手背在身后,小心翼翼反问:“我是不是,很没用,很讨厌?让你厌烦了?”
“怎会怎么想?”
君泽琛:“我没记忆,但我不傻,今天见到的那些人,都对你不好,将来若是用我毁你名声,背后议论也会很难听,而我就和废物一样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想让你放松一下,还笨的弄疼你。”
原来,他心思这么敏感的吗?
胡淼淼不知该怎么说,说她不习惯把背后交给别人?
她骗他说是未婚夫妻,将来若是真的成亲作戏,难不成还要日日让他睡隔壁?
就算不圆房,也总是要有身体接触的,这是古代世界早就不是末世了,她生活习惯需要做出改变,在其他方面,也要做出尝试了。
上一世,世界没有变化的时候,胡淼淼的母亲,除了学习东西,也总带着她去保养自己,捏个肩膀而已,没什么的。
他说:“这个字念人。”
“哦哦,那这个字呢?”
狐爪移动到第一页的第二个字。
狼道:“界。”
狐挪爪,“这个字呢?”
“篇……”
“哦哦,人界篇。”
狼有些麻木,“所以,你看了一上午到底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