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的话,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哼,带着几分隐忍的懊恼。
他声音压得极低,温热气息擦过谢杳颈侧,带着些仓促。
“隐匿符失效了。”不等谢杳反应,那道声音又近了几分,几乎要钻进他耳蜗里。
“借你斗篷躲躲。”
话语里没什么恳求的意味,倒像是情急之下的本能举动,带着点破罐破摔,又理所当然。
谢杳浑身一僵,鼻尖萦绕着对方发间被隐隐沾染上的竹香,混着方才打斗残留的微腥,竟奇异地不令人反感。
他能感觉到虞衡绷紧着脊背,显然是真急了,连带着自己心跳也漏了半拍。
“别动。”
楼下脚步声已到了楼梯口,谢杳下意识退出斗篷,将整个斗篷留给了虞衡,自己则大退两步走到那处被摔得残破的虫壳近前。
“你……”
虞衡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下意识地想要掀开遮挡视线的兜帽,望向谢杳满是疑惑。
“等会跟在他们后面,回去等我。”
不等虞衡开口,他便竖起手指朝人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虞衡见状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阁楼大门已被“吱呀”一声推开,一道威严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
“何人竟敢擅闯禁地!当真是欺我缥缈宗无人吗?”
地面结界光亮乍现,如同一张巨网将整个顶层牢牢封住,莫说是人,就连一只飞虫都难以逃脱。
谢杳本就没打算离开,那异虫出现得太过蹊跷,若是此刻他们悄然离去,没有任何人出面解释,只会引起更大的恐慌。
他给虞衡递了个眼神,示意他按照自己说刚才所说行动,随后行至异虫消散的地方缓缓蹲下,捡起身份令牌。
几名弟子簇拥着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匆匆走了进来,守阁长老等人踏入阁楼便瞧见的是另他们熟悉至极的人。
“昭宁?你怎么在这里?”
守阁长老目光扫过整个大厅,中央那截断的四肢与散发着恶臭的粘稠黑水让他瞳孔猛地一缩。
谢杳将身份令牌紧握手心,挺直脊背,眼神与守阁长老对视,全然无视对方眼中那充满询问的暗示,声音沉稳有力:
“我要见掌门师叔。”
……
此事事关重大,守阁长老也不敢擅自处理此事。
既然昭宁少主主动提出要与掌门详谈,那便只能静候掌门定夺,毕竟整个缥缈宗也只有掌门能镇得住那对夫妻。
如今众多弟子知晓此事,又是谢杳擅闯禁地在先,若是让他大摇大摆离开,那以后这缥缈宗岂不都得如此没了威信。
守阁长老按照规矩抬手一道封印法诀打在谢杳身上,瞬间将他浑身的修为封住。
随后他招手示意两位弟子将谢杳带走,又安排其他弟子留下来,仔细清理现场,小心些将残肢与黏液收集起来,送与善行堂查验来历。
他不知这些东西是何物,总归送去善行堂是没错的。
谢杳临走前还不忘转头看向虞衡藏身的方向,眼底浮现笑意,唇瓣微动。
等我回来。
又是这句。
虞衡忧心谢杳是否会因此受罚,这会瞧见谢杳那副从容模样,还有闲心与自己搭话,哪儿像是出了大事的模样。
心下轻松几分。
只是……
虞衡摸了摸身上的斗篷。
奇怪,不是隐身了吗?
谢杳说完转回头跟着领路弟子往主峰上去,他不用猜都知道虞衡此时会好奇自己是如何瞧见他的。
笨蛋,这件斗篷可是认了主的,他怎么会看不到。
虞衡本想悄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