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7 / 26)

。他冷笑一声,以一种不屑的态度蹲下身子。

“说吧。”

但是回应他的不是裴松言的声音,而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

他本可以躲开的,但是在察觉到男人意图的那一瞬间,他竟然完全没有想要躲开的欲望。

就好像······他已经期待这个怀抱期待了很久很久。

“溪知,你和天师门,是我这么多年活下去的希望。算我求你,想起来,好不好?”

裴松言的声音很温柔,他的怀抱很温暖。即便伤成这样,他依然努力稳住了自己的声音,他不想把自己狼狈的样子暴露在林溪知面前。

“天师门天师门,你说的天师门到底是哪个门派?我根本没有听过!”

“你只是把它忘记了······那里是我们共同的家,你在那里生活了七年,而我则更久······有一年冬日,那日是你生辰,你师父却罚你打扫厨房不准吃饭。我知道你没犯错,是你的师兄弟嫉妒你天资聪颖,故意在你师父面前败坏你的品性。我见你在所有人吃完饭后独自一人打扫后厨,桌上残留着些残羹冷炙,你很想吃,但是想起你师父的命令却又不敢吃。我不忍心,擅自将你带下了山,去集市上买了许多糕点,又去了家酒楼,吃了你最爱的叫花鸡。你总是吃的战战兢兢,生怕被别人认出来。我对你说,没关系,若是有事,全由我一人担着。我至今难忘你那时的笑容,那是从你脸上很少能看到的笑,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出于对我的信任才敢露出的笑。你对我说,‘师叔,有你在真好’,但你不知道的是,对我来说,你也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存在。”

“其实我和你的遭遇差不多,在很多年前,那时候我刚刚上山,也有很多人在明里暗里与我争锋相对,所以幼年时期,我吃的苦头可是一点也不比你少啊。好不容易挺过来,却又恰好遇上门派内重选掌门的风波,许多人都被波及,我也因此看到了平日里难以看见的人清冷暖。”

“我性子冷淡,在门派内虽没树立绝对的敌人,却也从未与人交好,独来独往惯了,你是我第一个主动接近的人。或许是你身上的韧劲让我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又或许是你眼睛里的干净吸引了我,总之,我就是没有办法放着你不管。我从来不爱管别人的闲事,所以,连我自己都惊讶,自己怎么就没有办法忽视你身上发生的一切呢。”

裴松言说了很长的一段话,起先林溪知还听不进去,不明白这人叽里咕噜和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是渐渐的,他似乎也被裴松言的叙述吸引了,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被唤醒,他安静下来,甚至就连裴松言停止说话后,也没有立刻起身。

“溪知,我们之间的回忆还有很多很多,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帮你回忆起过去的一切,好吗?”

林溪知愣了愣,似乎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裴松言的话。

但是很快他便恢复了意识,他用力将裴松言推开,丝毫不顾及对方身上伤痕累累。

“你和我说这些,难不成是想感化我?感化我之后呢,和你一起去替你那个什么师门复仇?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随便编几个故事来哄我,我就信我真的和你认识?想利用我,门都没有!受死吧!”

裴松言看得出来,林溪知并非完全不信他的话,只是出于某些原因,他不想让自己回想起来。

也许是因为在天师门的那段时间于他来说并不美好,所以在潜意识中,林溪知想要说服自己天师门被灭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那里的所有人所有事,都与他无干。

思及此,裴松言对林溪知更加心疼。若非过去被伤的太深,如今又怎会深陷魔教无法自拔?他一点也不怨恨林溪知如今的所作所为,所谓有果必有因,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苛责林溪知,包括他裴松言。